“王尚书....” “皇后娘娘,咱不好拐弯抹角,有甚话直说便是!” 王土旺扬了扬手中约定密会的布帛,相当无礼的打断了杨皇后的话。 对此,杨皇后抿了抿红唇,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恼怒,这才轻轻颔首。 “桑儿把着门去,禾儿去前殿,谁来都不见。” 言罢,两女领命而去,待内闱房门合上,杨皇后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下来,一双蕴着威严的丹凤眼直勾勾盯着王土旺。 “好胆泼皮,擅闯吾寝宫且不言,竟敢出言轻薄于吾,该当何罪?!” 半重不重的话儿如那砖啊瓦啊的片片儿下落,谁知那王土旺,刚才那般无礼,当下却直推金山、倒玉柱,纳头就拜。 “非某狂悖孟浪,实情非得已,好叫嫂嫂知晓。 你屋里这一二女官某实在信不过,眼下瞅着是个善的好的,只怕日后太子应了皇位,随意一招手,便要将你我谋划算计尽数倒豆子般撒了去。” 听他这般说,杨皇后心头气顿时消了三分,翻了个妩媚白眼,嗔道: “偏你能为,桑儿禾儿打小绣楼就跟着我了,到你嘴里就成了信不过。” “欸~嫂嫂怎这恁愚钝。 那太子非你亲子,应了皇位,再将你房里丫鬟召了侍寝,床笫之上,随便许个嫔妃; 届时你便瞧好吧,保管嫂嫂你穿甚亵裤肚兜都告知了去。” “呸~” 杨皇后被他说的面红发烫,心中却也明了这厮将才为甚那般狂悖的缘由,想来都是为了自己好而装的,错也不在他身上。 “起来罢,我是说道不过你,只你是个心头有想法又念着旧情的,莫要忘了官家对你的栽培便是。” “自不敢忘。” 王土旺站的笔直,一副正派模样,隐在面甲下眸儿却上下打量对面坐在床榻边缘的皇后娘娘。 不!过了今夜,该当改口唤太后娘娘了。 另一头,这杨皇后也在心里寻思; 当初那箫织卓应了太后之位,离不开她丈夫辽景宗的栽培,早在辽景宗还在位的时候,他便让箫织卓参政,并且可以以‘朕自称,史馆学士记录皇后之言,也一律称‘朕暨‘予,之后更是默许箫织卓独立裁决政务,自己只听通报。 这...便为她亲政打下了基础; 而辽景宗离世后,那恶毒寡妇又得了韩德让、耶律斜轸、耶律休哥等猛人协助。 而自己呢? 没有参政的底子,也没镇压朝臣的威望,外戚就更别谈了,唯一能指望上的,也就皇帝给他留的这泼皮无赖了。 想到这里,杨皇后悄无声息瞟了眼对面这高大汉子,心中暗暗庆幸。 幸亏这厮能为颇大,北面攮翻过韩德让不止一回,南边又把方腊收拾的***,兵部搁他手里铁板一块,朝中重臣见着他面儿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般算来,这泼皮倒是可以抵得上韩德让与耶律休哥俩人了。 这娘们没甚见识,王土旺顶破天了只能算半个韩德让,论攻城略地他确实厉害,可人家韩德让最擅长的可不是打仗,人最擅长的是治国论策。 算着当下,心一横,这皇后竟似寻常家小妇人般掩起面儿流下了泪,使起了小意儿。 “你家官家偏生不讨好,平日里寻花问柳便还罢了,我也不妒,只管束着兊儿,谁料想这一撒手便晕了,也不管妻内幼子如何。 我今儿去伏侍官家汤药,太子却言官家须得休息,不便当日日叨扰。 莫说天家了,便是寻常人家,哪有家里阿爷身子抱恙,妻妾不伏侍左右的道理,偏还是他当儿子的出来赶嫌老娘。” 杨皇后说的声泪俱下,也就是王土旺知晓整事经过,换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死了丈夫呐! 然即便这般,这娘们也是好演技,哭起来更是极美,直把王土旺骗的神魂颠倒; “圣人莫忧,太子少德,不过仗着年长罢了。 若不出某所料,他既传唤某入宫,定打着今夜作甚的主意,说不得就是谋害官家,既如此,咱们干脆将计就计,拿他个现行,再将他派来之人交于楚王韩王。小说 待明日一早,太子发难,楚王韩王反抗,好叫他等鹬蚌相争,咱们得渔翁之利。” 不得不承认,这厮相较前二年,长进颇大; 他本就善窥探人心,这二年官场打滚,更养出一手审时度势的好能为,两两相加,颇有观一叶而知秋的算计本事和敏锐眼光。 这杨皇后也是宫斗的老手了,琉璃盏儿咕噜一转,当即了然了这浑人的言下之意,心头忽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