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亲儿子恼怒模样,杨皇后柔柔的笑了,纤细手指指向正殿朝班,温和道; “兊儿莫犯浑,你瞧瞧,这满朝文武,皆是你大哥二哥三哥的人,你如何争得过他们?” “哼~”晋王一声娇叱,“宝姑姑最喜欢我,这些人见着福宝姑姑,都要行礼呢,宝姑姑是我的人!” 在他眼中,卫国长公主威势最大,除了他父皇母后,谁见了都要给面子; “可你宝姑姑是女子啊,哪有公主掺手朝政的呀?” 杨皇后依旧孜孜不倦的给自己儿子设置难题,激发这小子心中倔强。 “非要是男儿吗?” “非男儿不可!” “那...那...那太监算吗?” “太监不算!” 这下可把赵兊难住了,抓耳挠腮苦着个小脸。 见他这般模样,杨皇后国色倾城的面上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再度伸手,透过第一层珠帘,远远指向那紫宸大殿。 “瞧见那人没?” “嗯?娘亲指那老头作甚?” “不是那老头,是那老头后面身材高大的家伙!” 闻言,晋王赵兊眸儿一亮,显摆似的与他娘说道: “那人孩儿认识呐!是王...王土旺将军,爹爹的大将军。” “便是他了。”杨皇后轻轻颔首,又抚了抚她儿脑瓜,温声道: “便叫他帮你可好?” “好!” 赵兊兴奋点头,挥舞着小拳头。 “他那么壮,起码能打十个,爹爹说他很厉害!” 听着这稚童之言,杨皇后眸光深邃,心中微微一叹。 是啊,能打十个,若是叫他拿了兵权,怕是这满堂文武都不够他收拾。 偏殿中的娘儿俩小声嘀咕,正殿之中,楚王也出手了。 他不能再等了,若是韩王顶不住压力,他在出手,肯定会有人质疑自己‘明明得知真相,为何不早言的狼子野心。 若是这般,自己在朝中所剩不多的贤名也毁了。 “住口!” 一声低喝,打断了太子党与韩王党的唇枪舌剑。 下意识的,众官吏循声望去,就见楚王大步出班,怒视越朗。.. 面对这恁多视线加身,楚王也没觉自得,反觉羞耻; 毕竟太子韩王都有小弟打擂,偏他孤家寡人一个,手下三瓜俩枣连这紫宸殿都不定进得来。 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楚王赵蹟也顾不上这些了,当即道: “吾此前冷眼旁观,期望真凶早些坦白。 谁知尔等是非黑白颠倒,父皇尸骨未寒,就敢在此地无赖争吵!这是甚地方,此乃紫宸殿,历朝国君肱骨定论国策之地,岂可容尔等造次! 哼!若只争便还罢了,其中却藏着些个包藏祸心之辈!” 言到此处,满脸肃然的楚王忽的转身,对着殿外大呼; “来人,将刺客带上来!” 这一嗓子,瞬间便叫太子汗如雨下,猛地向一侧康王打眼色。 康王岂不晓此时紧要关头,大步出班,严厉视线牢牢锁定楚王赵蹟; “小五,你再说甚,刺客,何来的刺客!” 到了这种时候,楚王赵蹟也不怕了,只一声冷哼,睥睨道: “何人都可问得,偏你康王叔问得! 吾问你,你掌着御前亲卫,被一刺客堂皇潜入福宁殿,害了吾父皇性命,该当何罪!” “放屁!” 康王心头有鬼,这会急的要死,竟连起码的王公气度都顾不上了。 “赵蹟,你敢血口喷人!” “喷不喷人,一问便知,那刺客就在景阳门外,吾亲自去接!” 景阳门,不仅是内外廷的分界线,更是御前亲军与御前亲军马军的分界线; 景阳门内,一切防务归御前亲军管; 而景阳门外,则由御前亲军马军司统辖,这里可不是康王赵玳的地盘。 楚王迈步就走,下一刻,却被康王赵玳拦下。 “吾掌御前亲军,吾去押这刺客!” 康王话音刚落,忽听朝班中一轻佻嗓音响起。 “还是让楚王殿下去罢! 康王爷戴罪立功的心思吾等皆晓,可若整了个监守自盗的戏码,就成玩笑了。” 这赤裸言语顿时引的大片韩王党官吏跟声称赞; 与太子党打擂,这起子或许人少了点,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