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怅然吗....”
安室透不言语,尽管不说,不问,也能猜到诸葛此刻的心情。
是啊,怎么能不感到怅然呢,那七个人虽然互有矛盾,可彼此间绝对称得上是好友,不单单是十二年的友谊,更是源于对彼此的了解。
可就算是这样的朋友关系,也仍旧没有动摇东晴人的决心,做决断时,他毫不犹豫地就杀害了与他无恩怨的朋友松岛大河。
这种只为利益无有冲突的恶叫人怎么去评说,自私也是人的天性啊,可又不能如此,那是人之所以为人所需要坚守的规矩底线。
东晴人毫不犹豫的踏破了底线,难免叫他们这些坚守底线规矩的人感到莫名......不是惋惜,似是可惜,又非全如此,是惆怅吧。
若是他在坚持坚持呢,或许会有转机,可谁又能保证呢。
还有川岛诚也,森冈诚司,茂谷赖也,平山菜说的没错,他们与松岛称朋友,好友,挚友,却又轻易的同凶手妥协,是可笑了些,可那样,他们就不是朋友了吗?怕也并非如此。
所以才怅然啊,因为这世间,许多事是错的,却又感觉错的在情理之中。
东晴人杀了松岛大河,是为了自己给自己制造机会,是为了出名,是因为他不想在等下去,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恐惧那一无所成的未来,所以他动手了,用一个人的命,去换取自己的一个机会。
明明是绝对的错事,是绝对自私的,可细想之下,又明悟,那不就是人吗,有私心的人,人非完人,但这份理解却又无法替代错误的本身,因为杀人了,就要偿还,这是秩序,是人的规则。
所以怅然可以,因为是人,但其实不需要去尝试着理解,更不用替犯错的人澄清什么,因为错的,就是错的。
“这么喜欢思考无聊的东西,我应该去修哲学的。”
诸葛与安室透分别在即,忽然笑着这么说道。
安室透不解其意,只是说道:“天都这么晚了,找工作的事只能明天再说了,这算不算食言?”
“食言?”诸葛怔了下,他心虚地撇过去头,“不算吧,去奥多摩河观赏游玩的时候,你不也很开心吗,还拍了不少照片。”
“可是你说了,今天下午保证帮我找到工作的,因为你这样说,我才跟着过来的。”
诸葛暗暗叫苦,他确实忘了那茬了,“明天怎么样?明天帮你找工作?我家斜对面的砂夜子酒吧怎么样?要是你中意,今晚就能帮你定下来。”
“斜对面的砂夜子酒吧?”
安室透有些意动,那里的话,离诸葛的侦探事务所是足够近了,之前是有顾虑,怕被诸葛设计。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提出来,应该不会有诈吧?况且他的身份诸葛应该都知道了,只是差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思量思量,安室透同意了。
“好,就去那里了,我有做酒保的经验,她们收下我不会亏的。”
“嗯,但事先说好,那三个家伙,有些神经兮兮的,日常会做些古怪的举动,是群脱线货,觉得与她们共事没问题,我就去说。”
诸葛想到那三个脱线货,“我也是老顾客了,这点面子还是有的,就是看你能不能接受。”
“神经兮兮?”安室透挑眉,“没事,只是工作而已。”
组织调查过诸葛,有他的详细资料。
详细资料,自然不单单是关于他个人的成就记录,还包含他经常接触的人,物,朋友,以及恋人。
这之中,对于砂夜子酒吧的资料虽然不甚详细,可经营者是三个女人这点还是知道的,对于她们是怎么跟诸葛建立上关系的,也有调查,但更深的,诸如三个女人各自的性情,癖好就没有了。
不过也就如安室透所言,他只是去工作的。
她们本人性格如何,只要不干扰到他的工作,那就跟他没关系,他就可以去。
其实在今天推理出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之后,对于组织的任务,安室透已经不抱希望了。
除非他自己说出来,敞开了与诸葛合作,否则他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让诸葛主动告诉他一切,让他去应付组织。
所以,要服软吗?主动说穿这一切,与他合作?
这又不是他能做决定的了。
深夜十点半,砂夜子酒吧刚开始营业,不少中年大叔,或是刚“下班”的年轻社畜们,已经熟门熟路的进屋落座。
对于他们来说,来这里饮酒是其次,重要的是老板娘,砂夜子的美貌,只要是见过的,都不会忘,那种成熟的性感与温柔,足以叫任何一个成年人沉沦进去。
感觉只要每天看上她一眼,再喝喝小酒,白天的压力与怨念就能减轻许多,若是在能与她聊上几句,夜里做梦都是美的,就是可惜了,这个老板娘对谁都不假辞色的,聊天也总是点到为止。
但熟客们知道,她也是有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