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田庆一想的很简单,他不觉得岸边利之会跟那些普通人一样。
相反,这一星期的相处,岸边利之给他最大的感觉就是随和,那种如水一般的谦和。
他甚至有种荒谬的感觉,那就是这个男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擅自闯入及监禁,而敌视他们。
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男人的亲和力有多离谱。
这是个绝对不会有人与之交恶的男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无敌的男人。
而这样的一个男人,杀掉太可惜了,他也不想因为这种事,再背上一条人命,所以他愿意腾出一点时间来。
他想与这个男人谈谈,于是他敲响了工作室的门。
这一敲只是礼节性的,不给岸边利之反应的时间,便用钥匙开了门。
进屋,发现岸边利之正给一副人物形象古怪丑陋的漫画上色。
见到他们三人进来,意外道:“你们要离开了?”
山田庆一摸了摸脸上的口罩,闷声道:“这一周多谢你的配合了。”
岸边利之露着迷之笑容,“没有,这对我来说也是种新奇的体验,算是互帮互助了。只是警察那里,应该不会把我视作你们的同伙吧?”
同伙?山田庆一怔神,这个主意不错,只要将他拖下水,自然不用担心泄密了。
只是这个男人,果然很怪。
像这种时候,正常人都应该会感到害怕,觉得自己要被灭口了吧?他居然这么轻松?
“你不害怕?”
“我怕的双腿打颤,可有些事必须要去做。”岸边利之微笑道:“你是要杀我吗?在那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些问题?”
山田庆一微微摇头,“我们不会杀你。”
他上前翻阅起岸边利之刚刚上色的漫画,确认没问题才问道:“你真的很奇怪,一周前,你明明可以选择不开门的。”
岸边利之目光瞥向窗外,“但你们用那个人的性命威胁我了,哪怕他中了一枪,可也有可能还活着,而我放你们进来,也不一定会死。因此不管怎么看,我都没有沉默的理由。”
“原来是这样吗?”桐本忠治笑道:“我还以为你被吓破胆了,结果居然是个烂好人。”
“这叫做勇气。”山田庆一沉声道:“桐本,你可以不相信勇气的存在,但绝对不可以嘲笑这种行为。哪怕我们是犯罪者,也要有需要遵守的底线,否则就不能被称为人了。”
岸边利之大感意外,他拿起纸笔,“这句话我能记下来用吗?说的很棒呢。”
山田庆一无所谓的摆手,“随你怎么用,我再问你,想不想跟我们走?”
岸边利之点头,“我跟你们走,不同意的话,会被杀掉的吧。”
他保持着笑容,“只是能跟我说说看吗?你们来这山里到底是在挖什么?”
“一周前我绝对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但现在,你想知道,也可以....”
但谈及他们在挖什么之前,要先知道1613年,仙台发生了什么。
那年的十月二十八日,仙台藩大名伊达政宗的家臣,藩士支仓常长率领使节团出使欧洲。
誓要与欧洲国家通商,以及请求罗马教皇派遣传教士去往曰本传教。
这是个做成了能吹一辈子的艰巨任务,为了能够光耀门楣,支仓常长毅然前往,历时七年,才完成任务回国。
可回来才发现,国内环境...变了。
德川开始清除教会影响,宣告进入锁国时代,也因为这个政策,迫害了一些宗教人士,原先建立的贸易联系化作泡影。
七年的努力通商宣告失败。传教更是无从谈起。
耗费诸多心力的计划就此失败,不提支仓常长,伊达政宗也是备受打击,至此郁郁,于1636年去世。
伊达政宗去世后,由正室之子伊达忠宗继承家督之位。
为了稳固地位,伊达忠宗迎娶了德川氏一门的女子做妻子,同时为了表明只要是德川的政策他都支持的决心。
将横渡太平洋收集来的诸多宝物,尤其是涉及到宗教的全部派人秘密埋藏起来,彻底断绝宗教影响。
为了保密,他除掉了所有藏宝的人,并将藏宝地点以暗号的方式记录下来。
时至今日,才由伊达家旁支的旁支,伊达富义,也就是那个被埋到后院的男子发现。
他们花费大量精力金钱,找专家,找侦探,破译了藏宝图,才在今天下午将所有宝藏全都挖了出来。
“这是笔惊人的财富,平均到每个人的头上,也足够潇洒一生了。”
山田庆一说道:“怎么样,不只是跟我们走,而是加入我们如何?我很看重你,感觉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岸边利之没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他身后的两人,“你的同伴们会同意吗?让我这个‘插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