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金光,这就难得了。
前世活了上千年,刘据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要弄清这些不得不先识字。
刘据指着竹简上的两个字喊:“父皇!”
刘彻失笑:“刘安不是父皇。”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刘据眨吧眨眼睛,刘彻瞬间明了:“据儿想知道刘安是谁?”
霍去病脱口而出:“说了你也不懂。”
话虽如此,刘彻却不这样认为:“据儿分得清好坏善恶就够了。”
霍去病翻个白眼。
两岁小儿分得清听得懂,记得住吗。
刘据睁大眼睛等着老父亲解惑。
月前刘彻提出“推恩令”,各地藩王阳奉阴违,互相观望,无人执行。刘彻料到叔伯兄弟不可能甘心拆家,颁布这条法令前他令卫青整顿京城戍军,又派出细作详查藩王兵力部署情况。
霍去病翻开的竹简上写着的正是淮南国兵力。
这份密报有可能含水量极大,但总比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刘彻斟酌再三,挑儿子听得懂的说:“刘安是个坏人,比你姨母卫孺和姨丈公孙贺还坏。”
霍去病看向帝王,淮南王刘安施行仁义,名满天下,陛下胡诌也不带这么诌的。
刘彻一直以为同族叔父刘安是个君子。他担心城中不轨之人试图跟藩王里应外合,“推恩令”颁布前,刘彻令人彻查城中各种势力。结果查到淮南王翁主,他同族妹妹刘陵甚少回淮南国,一直藏匿城中,结交他身边的人。
大汉女子十三岁可议亲,刘陵早已及笄却一直没有定亲。女儿家时常扮成男子东窜西跳,此意何为?
刘陵过几个月就进宫一趟,名曰给太后请安。刘彻以前以为她想嫁到王侯将相之家。如今猜到她打着请安的幌子暗查皇宫布防,刘彻不得不防:“据儿,以后见到一个叫刘陵的女子,离她远点。她比刘安还坏。”
修真界残酷,凡尘俗世也不遑多让。
这话是师姐劝他入世历练时说的。
虽然刘据还不知道刘安年岁几何黑白胖瘦,也不知道刘陵相貌秉性如何,不妨碍他先记下。
刘彻看着儿子点头,冲霍去病道:“他不懂?”
霍去病:“陛下这样说谁听不懂?”停顿一下,“陛下,刘陵一个女子能掀起来什么风浪?”
刘彻:“越是看似无害的东西越危险。不可小觑任何人。”
霍去病没想到又挨训了,撇一下嘴,他不说还不行吗。
刘据认清“刘安”二字又往下指:“父皇!”
卫青乐了:“不认识的字就是父皇?”
小人儿扭头看他,难道不是吗。
卫青好笑:“自然不是。”
刘彻冲儿子伸手:“过来,朕教你识字。”
刘据伸手,刘彻抱住他趁机回宣室,令膳房准备晚膳。等着吃的时候,刘彻教儿子认他父子俩的名——彻和据。
刘据跟着老父亲奶里奶气念会,刘彻放下儿子,叫他在殿内撒欢。刘据差点失态,这就完了?
这就完了。
刘据可以大闹。可是一岁小儿今天学会明日忘记才正常。如今装傻扮痴已经很不容易,他不想再给自己上难度。小孩听老父亲的话,用了饭就叫奴婢伺候他洗漱睡觉。
翌日一早,卫子夫去偏殿找儿子,抱到正殿,跟三个女儿一起用早膳。
三位公主被女官带下去学习,卫子夫翻出书,教儿子识字。
刘彻昨晚留宿椒房殿,今早卫子夫为他更衣时,刘彻当成好笑的事说给她听——儿子想识字。
卫子夫在平阳侯府为奴时也不识字。她如今所认识的字一半是刘彻教的,一半是刘彻令识文断字的女官教的。
懂得多了,卫子夫明显感觉到她耳聪目明,以前浑浑噩噩的感觉没了。
刘据不想学,吃饱了犯困。
卫子夫看到儿子打哈欠揉眼睛,歪着头盯着他打量:“真困还是装困啊?”
母后跟父皇学坏了。
不怪前世师尊常说“学坏容易学好难”。这才多久啊,短短一晚。
奶姆也听懂了皇后言外之意,无比想笑:“皇后,小主子饭后总要睡一会。”
卫子夫想起来了,昨日亲戚来之前儿子在她怀里睡了近半个时辰。卫子夫一脸可惜地把儿子递给奶姆。
“皇后,刘陵翁主来了。”小黄门疾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