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大汉后继无人。
虽然小太子很不给太傅面子,石庆也不希望世人误会小太子。吴琢一跟他说明白,石庆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除了帝后,无论谁问他太子的事他都不说。
这次过后,石庆又调整一下教学方案,直到冬至小太子都没有再睡觉。
冬至离过年还有近两个月,刘彻很心疼儿子也不可能这么早放石庆回家。
石庆教到腊月初七,刘彻给儿子放假,来年正月二十开课。
腊八这天早上,刘彻的早膳送到太子宫跟儿子一块用。刘彻看着埋头喝粥的小孩问:“年前年后可以休息四十天,满意吗?”
小太子瓮声道:“父皇最好!我最喜欢父皇!”
“年后朕给你找个剑师?”
小太子点头。
刘彻挑眉:“上五休一?”
小孩猛地抬头。
刘彻乐了:“逗你呢。还跟现在一样上四休二。”拿出手帕给他擦擦小花脸,“吃粥用嘴巴,不是用脸。”
“父皇,以后你自己用膳吧。”
刘彻的手僵住,朝儿子脸上拧一下:“朕上辈子欠你的?”
“儿女是债。”小太子不待老父亲发火,“皇祖母说的。父皇是她最大的债主。”
刘彻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去:“以后少去东宫。”
“皇祖母问我怎么不去看她,我可以说实话吗?”小孩眨着大眼睛看着老父亲。
刘彻扬起巴掌:“朕不敢打你?”
“汪!”
花花一直趴在小孩身边等着捡漏,见状起身就吼。
刘彻气笑了:“明日就把你宰了吃肉!”
“汪汪!”花花身体紧绷,随时准备扑上去。
刘据一把抓过它的皮:“坐好!”
花花被揪的往后踉踉跄跄坐到地上。小孩扯一块肉饼放花花嘴边,花花扭头无视刘彻,不跟他计较。
刘彻:“据儿的花斑狗养值了。知道护主。”
“小鸡也知道,黑黑也知道。”
刘彻见过两只小母鸡跟大公鸡一样勇猛,不是捉蜈蚣就是抓蛐蛐,还不啄菜和粮食。也不知道儿子怎么训的。
小孩天天要吃它们啊。
大黑猫有些日子懒得抓老鼠,枇杷在房梁上看到老鼠,小孩叫厨子拿刀把黑猫宰了烤着吃。黑猫再也不敢一天到晚趴在廊檐下晒太阳,刘据才放过它。
这些事被他身边人瞒得严严实实,就怕传到帝后耳朵里,俩人逢人抱怨或显摆,传得人尽皆知。
“因为你喂它们,所以听你的话?”刘彻问。
小孩点头:“父皇,我想出去玩儿。”
刘彻习惯性问:“还有钱吗?”
“没啦。”
刘彻问出口就意识到儿子不差钱。闻言好气又好笑,他真敢说。
“你寝室柜子里装的什么?”
小太子眼珠一转:“父皇给的没啦。那些钱是母后和祖母给的。”
刘彻好笑,“我们给的金都是一样的,你知道哪些是谁给的?”
刘据灵魂不凡也没强到这种地步:“知道啊。”
“那就先用你母后给的。太后给你的钱用完朕自会给你。”
小孩撇嘴:“父皇就是不想给。”
刘彻装聋作哑,饭毕起身离开,不想跟儿子纠扯下去——论胡搅蛮缠,两个他也缠不过一个未满五周岁的小孩。
刘据昨晚就打算好今早早点用饭早点出去。
公孙敬声有了自己的家。刘据以前为了迷惑身边人买了很多暂时用不着的物品。他挑一小箱给公孙敬声送去。
太学还没放假,但腊八这天太学不上课。
先秦时期就有一些地方会选择在腊八这天祭祀先祖祈求来年丰收。近几年匈奴不再是威胁,天下百姓心里踏实,有心思置办祭品,民间祈求来年丰收平安吉祥的人多了,刘彻索性给百官放假,省得他们成天惦记着腊祭。
腊祭不需要公孙敬声做什么,头天晚上就叮嘱奴仆,他要睡到自然醒。
小太子到他家,公孙敬声才起。
公孙敬声一看到他慌得一手洗脸一手漱口,接着一边穿鞋一边穿衣。
小太子故意说:“孙孙,你好厉害啊,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上次休沐日我去宫里找你,你怎么也不说今天过来?”公孙敬声自己收拾头发,“吃饭了吗?”
小孩点头,给吴琢使个眼色。吴琢把小箱子递给他。公孙敬声下意识接过去:“给我的?”
“给你添妆啊。”
公孙敬声手一抖,差点把箱子扔出去:“不懂别胡说。这不叫添妆,这叫温房,祝我乔迁新居。”
小太子点头受教:“我记下啦。孙孙,我走啦。”
“干什么去?”
小孩指着东市方向。
“我跟你一块去。你去对面了吗?”公孙敬声是指公孙家大宅。
小孩摇头。
公孙敬声也不希望他去。
虽然小太子嘴欠,贪玩,但心底纯粹善良。他不希望不学无术的堂兄,成天想嫁进侯门的堂姊把他教坏了。
公孙敬声披上斗篷,拉着他的手:“我到东市再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