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企鸿皱眉看着桑雪芹脸上的泪痕,“你怎么回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梳洗打扮一下自己?”
桑雪芹的形象,比在城中小院时候还要凄惨,她的眼睛肿的好像两个红色的大桃子,人也比之前老了好几岁。
看着桑静静和燕企鸿两人穿着得体的站在门外面,桑雪芹没有说话,转身便回了屋子。
她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的拿过电视机遥控器,不停的转换着电视机中的电视节目。
桑静静因为刚刚被燕企鸿吼了一顿,现在迫切的需要安慰,她走过去哭着坐在桑雪芹的身边,
“姑姑,姑父她欺负我!”
她就像往常那样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桑雪芹的肩上,企图用可爱的姿态获得桑雪芹的怜悯,但是桑雪芹却依旧自顾着换电视节目,对于桑静静的哭诉丝毫不理会。
桑静静又重复了一遍,“姑姑,你怎么也不帮我骂姑父呀?姑父对我不好。”
桑雪芹冷冷的哼了一声,“他对你不好?我看未必吧,他对你比对我这个老婆还要好。”
桑静静愕然的看着桑雪芹,桑雪芹却是已经没有了在客厅里待下去的兴致。
她将手中的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放,起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桑静静手足无措的站起身,看向站在玄关中满目阴沉的燕企鸿,
“姑父,姑姑这是怎么了?”
她实在是个被燕家人宠坏了的姑娘,完全不知道一直纵容她宠爱她的姑姑,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冷淡?
燕企鸿安抚着桑静静,“我去看看,别担心。”
他换了鞋进入到卧室,就见桑雪芹正坐在卧室的床帘上,看着那一张没有燕央央的全家福哭泣。
燕企鸿走过来,对桑雪芹充满了责备的说,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这样会吓到静静的。”
桑雪芹偏过头,不打算搭理燕企鸿。
她内心的这一种委屈感,是此前从来都没有过的,而她跟燕企鸿说这些。燕企鸿肯定也不明白只会怪她太多事。
她现在没有在外面捞钱的生存技能,只能够靠着燕企鸿每个月给的家用过日子。
所以燕企鸿说什么就是什么,燕企鸿让她不要去城中小院吃饭,她就不能去。
见桑雪芹这样的沉默,燕企鸿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要这个女人不跟他吵闹,他就完全没当一回事,
“刚刚我和燕央央吃饭的时候,燕央央向我提了一个条件,她说让静静离开燕家她就会回来,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燕企鸿询问着桑雪芹的意见,毕竟当初要将桑静静留在身边,养大桑雪芹的主意,是桑雪芹提议的。
这些年来桑雪芹怎么对待桑静静,怎么待她好的,燕企鸿都看在眼里。
所以这件事情,燕企鸿希望桑雪芹去办。
一直沉默着无声对抗的桑雪芹闻言,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向燕企鸿。
此时两人门外的客厅中,传出桑静静哼着歌儿的声音。
桑静静似乎从来不将桑雪芹的苦难放在眼里。
桑雪芹眼眶湿润了,她又重新低下头,“随便你怎么做,我没有意见。”
出于一种赌气的心理,桑雪芹表现得非常消极,反正让桑静静出去冷静几天,学一学怎么顾全到她的心情也好。
燕企鸿见桑雪芹没有别的意见,第二日早上吃饭的时候,他便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桑静静。
桑静静诧异地看着这张银行卡,问道:“姑父这是什么?”
“里面有二十万,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过你的父母了吧,去看看你的父母,过一段时间你再回来好吗?”
燕企鸿扯着谎哄桑静静。
可是桑静静一听说给她二十万,让她回去看父母,便皱着眉头将那二十万退了回去,
“我才不要回去呢,那种地方又旧又破,又是在乡旮旯里,我跟他们那些乡下人没有什么话说。”
正在盛着白粥的桑雪芹猛的一抬头,看着桑静静说,
“可是你的亲生父母在那边,我也是从那种乡旮旯里面走出来的。”
当年她还很年轻,因为学习成绩优异,从一个偏僻的小县城考到了云市读大学,在大学里认识了燕企鸿,并且毕业后和燕企鸿结婚生子。
如果没有燕企鸿的话,桑雪芹这一生大抵是会回到那个偏僻的小镇上,在小镇上找一份工作,然后找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结婚生子。
正是因为桑雪芹不想让桑静静留在那种偏僻的小县城,走她从小走过的路,所以桑雪芹才说服了她的弟弟,将静静留在云市放在燕家长大。
燕央央撅着她的小嘴,“哎呀,姑姑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现在还拿出来说呢?现在我们在云市过着体面的生活,不比那些乡下的泥腿子强吗?”
“反正啊,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