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脚轻，所有东西包括人在她眼里都是重影的。

以前听说过古代有些药物很毒的，没想到今晚真的让她遇上了。

玉青璃在心里吐槽，尼玛的，古人进步的事不会多做，天天钻研这个药那个药的，闲得蛋疼。

“好像是迷晕散，”杜若让墨影将她放平在地上，仔细检查了一遍，“不过看样子小青没吸进去多少，应该没有大碍的。”

杜若是看到玉青璃虽然站不稳脚，但眼眸里还是清明，才得出这个结论。

“找点清水给她喝。”

杜若怯怯地对墨影建议道：“能快点好起来。”

墨影沉声说了句照顾好小姐，一眨眼人已经不见了，看得杜若和其他人目瞪口呆。

“小青，你闻一下这个。”

杜若从怀里掏出一个陈旧的小瓶子，“这里面是能让人提神的药，呃……”说着，顿了顿，声音低下几分，“刚刚那个男的看起来好凶，我不敢在他面前拿出来。”

就怕会被误会。

杜若打开瓶盖，拿着小瓶子在她鼻尖前晃动了几下。

顿时一阵阵清凉醒神的味道钻进她鼻子里，像是薄荷的气味，但又混合别的东西，反正她说不出来。

晕坨坨的大脑缓缓清醒，就像是原先被一层雾笼罩着的，突然拨开云雾，看人也不再重影了。

玉青璃深深吸口气，清凉的气息顺着她的呼吸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感觉到每一条神经都苏醒过来。

“这东西……”

还能开口说话了，虽然声音有气无力的，“还挺好用。”

“这是我爹自己调出来的醒神油。”

听到玉青璃能开口说话，杜若高兴地说道：“他是一名郎中，我自小跟着他，也学会了一些些皮毛。不过小青你身体真好，才闻了几下就能缓过来了。”

玉青璃在杜若的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余光看着地上的那条断腿。

对方不惜斩掉康威的一只脚，也要将他带走，恐怕是为了防止她会问出假山里那个人的身份。

够狠！

杜若顺着她的视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赶紧移开目光。

“小青，你别看了，太吓人了。”

玉青璃嗯了声，说了句恶心，站起来走过去将断脚捡起来。

杜若：“……”

说恶心还拿在手里？

“斩得真整齐。”

她眸色清冷地打量断脚的横截面，干净利落，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可见对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不是杀手也有可能是个干惯了这种事的人。

“小青，你快把它扔掉。”

杜若看她若有所思地对着一只断脚说话，吓都吓死了，“太可怕了！”

玉青璃正要说怕什么，忽然眼角余光一闪，看见高大、冷酷，一个熟得不能再熟的人正往这边大步而来。

即使是在夜色下，还隔着不近的距离，她都能隔空感受到对方腾腾而来的怒气。

靠！

玉青璃心里叫了声，谁告诉战北辰她在这里的？

既然人都来到这儿了，那肯定是知道她易容的事……玉青璃水灵灵的眸子一转，忽然玩心大发，把手中的断脚扔掉，开口对在场的另外几个女孩子说道。

“快点，过来和我一起。”

所有人今晚都见识到她厉害的一面，没有人敢不听她的，很快其余四个女孩都围拢过来。

“小青，”杜若问出大家心里的疑问：“你要干什么？”

“嘘。”

玉青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外面努了努嘴巴：“一个很可怕的人来了，别让他发现我哈。”

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她，不知道战北辰能不能认出来？

话音刚落，战北辰已经来到这边。

宴会场上剩下的人除了她们几个，便是康威的人，还有一条血淋淋的残肢。

看到断脚，战北辰黑眸骤然眯起，迅速去找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她没有受伤吧？

该死的女人！

她从来就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受伤是吧！

视线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几个女孩子那里。

五个女孩子害怕地缩在一起，每个人脑袋都低垂下来，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夜色昏暗，再加上她们都穿着庸俗艳丽的服饰，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玉青璃。”

战北辰冷冷叫了声，“你是自己走出来，还是等我楸你出来？”

她是成年人，当然两个选择都不要。

玉青璃暗暗吐了吐舌头，谁那么蠢自己跑出去领罚的？

而且墨临的易容技术高超，连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就不信战北辰能找出她。

倏然，一道危险至极的低醇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