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诸子都是老爷子启的蒙,刘恪那会最是调皮捣蛋,没少没老爷子打手心。
他如今三十好几了,一见到老爷子还是手心隐隐作痛,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魏庆和温和的拍了拍刘恪的肩膀,笑说:“我跟几位老友在旁边喝酒,听说这儿热闹,便来看看……”
“那啥,此处腌臜,要不学生还是先送您回去歇着?”
刘恪想把这位大佬送走,可惜魏庆和却看了看高台上的舞姬,笑着冲刘恪挤了挤眼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难道你不愿请我这个老师喝顿花酒?”
咔吧咔吧!
贾琮都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老爷子还有这爱好?
不但贾琮震惊,刘恪也是哭笑不得:“学生不是不愿,学生是怕被师母吊起来抽啊!”
“行了行了,老夫又没打算干什么,只是担心你这混小子收不住,惹出大乱子来。”
魏庆和边说着,由刘恪扶着坐在了高椅上:“怎么今日这么闹腾,是谁惹了你了?”
亲兵搬来一把椅子,刘恪陪坐一旁小声解释了一番。
老爷子听完后皱眉说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芙蓉膏之暴利,非重典不可抑,你们处置的很好。这南越国的事,你别掺和了,内阁自有处置。”
“谨之(刘恪的字),你还记得老夫给你起这个字的时候,怎么说的?”
刘恪恭敬的回道:“您说过,《诗》云,温恭朝夕,教事有恪。您让学生今后终晨三省,匪惰其恪,谨之慎之。上畏天命,下行悯恤,不可行虐民之路,不可有暴虐之行。便不可为贤明之王,亦要为国之藩篱。”
魏庆和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到了!”
简单的四个字,让刘恪红了眼。
多少人骂他骄纵跋扈,荒淫无度,却从未想过那些弹劾他的奏章,没有一本有载欺压百姓之事。
他鞭子下的每一个人,无不是欺压百姓的勋贵官吏、高门豪奴。
三十好几的大男人,竟然因为老人的四个字红了眼,让贾琮看得很是新奇。
“老君老君,您给我也起个字呗……”
搓啊搓,老爷子见贾琮挤了过来,伸手搓着圆脑袋,笑呵呵说道:“你的字可轮不到老夫来起,陛下已经给你想好了,想知道吗?”
贾琮立马化作舔猫,嘿嘿笑道:“想啊想啊!”
“不告诉你!”
谜语人滚出去!
老爷子看着幽怨的小胖子,哈哈大笑。
刘恪见老师玩的开心,自己也乐,大手一挥:“愣着干什么,好酒好菜伺候,接着奏乐接着舞!”
翠红楼内的风雨似乎被吹散了,在一圈亲兵的保护下,一位国朝的宰辅、一位亲王、一位紫袍小儿推杯换盏。
而楼外的风雨才刚刚开始,至少陆续抵达南池坊市的几人,隐于一旁寒着脸,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魏庆和这老匹夫怎么会在里面?若说老十三跟贾家小儿两人,怎么都好说,魏庆和也在的话,今日这事就不好处理了。”
刘忭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来迟一步。
翠红楼可不是简单的敛财之所,更是他用作搜集情报的工具。
里面有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此时老十三还没察觉,可万一被他发现了怕是要闹出大乱子来。
“王爷,天干物燥的,旁边的悦来酒楼马上就要着火了。这样一来,咱们为了大相公和忠顺王爷的安全,请他们离开此地……”
旁边的狗头军师倒是鬼主意挺多,刘忭看了看旁边的悦来酒楼,隐隐能从投射出来的灯火中,看到人来人往。
他冷哼一声:“去做吧,记得别露出马脚,把戏做足了!”
今秋的雨水很少,干旱的北地往往一颗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来。
那狗头军师正准备下去安排行动,刘忭身旁的亲兵统领咬了咬牙,上前劝道:“王爷,悦来酒楼中有不少人,这大火一烧,岂不是要死很多人?”
“死不死人与本王何干?”
刘忭脸上的阴郁让亲兵统领心惊,连忙低下头:“属下觉得,水火无情,若是大火烧起来,整个南池坊市怕是要大火连绵不绝,有伤天和啊王爷!”
“呵!没想到本王身边还出了个悲天悯人的圣人……”
亲兵统领被刘忭嘲讽的脸色涨红,却也没有退缩。他还想再劝,却见刘忭挥了挥手:“念你这些年还有些功劳,本王就不计较你今日的放肆了。这把火,就由你去放!”
“王爷……”
“退下!”
刘忭的专横,让手底下的人统统噤如寒蝉。
亲兵统领只能无奈躬身称诺,退了下去。刘忭却并未放下此事,反而招来一人叮嘱道:“你去盯着马三河,若是他有异心,哼!”
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随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