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句读之法不错,但……”
“林海确实有些托大了,这《论语》乃圣人法之所在,他该将句读之法上呈衍圣公府,由孔府出面,召集诸贤达共同注释。”
“孔家?呵呵!”
“在下以为不然,便是要重新句读注释诸子典籍,也该由朝廷出现,礼部、翰林院或是朝廷出现主持。”
“如此一来,岂不是万家言论只出一语?圣人一言万法,岂能让朝廷禁锢百家之言?我等读书人的风骨何在?”
“高达谨,你又要宣扬那些忤逆犯上之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若非我朝不以言论罪,放前朝,你的脑袋都被砍八回了。”
魏尔舒手中的几本《论语》新著被众人一一传阅,直到半个时辰后才传到刘弘的手中。
众人意见不一,褒贬不一,却齐刷刷的开始探讨新式句读之法的使用。
天下苦句读久已,特别是家中子侄正在开蒙之龄的几位,恨不得立刻回家翻开书籍,尝试新式句读之法。
孔仁镜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他是个蠢人,但不是傻子。
林如海的《论语》新著没有被众人异口同声的批判,这就是一个信号:曲阜孔家对儒门的控制力已经削弱到了极其危险的程度。
特别是声援林如海的人之中,有魏庆和这个内阁首辅大学士,以及在此的数位大儒。
其实孔祥廉也很意外与震惊,他原本是辅助孔仁镜来魏府和解的,却不想人家魏老爷子连面都没露。
先是孔仁镜这个蠢货得罪了荣国府,惹怒了未来的太子爷,紧接着魏庆和就抛出了一个对孔家极其不利的利器。
他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恍惚间刘弘将摊开的《论语》递到他的面前。
只见刘弘笑呵呵说道:“孔卿不妨也看一看,孤觉得林大夫的《论语》新著,极其不错。孔卿觉得呢?”
“殿下……”
孔祥廉恍恍惚惚的接过了《论语》,映入眼帘的是泰伯篇。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大胆!
孔祥廉很想愤怒的将手中的《论语》砸在地上,可他却抬眼看了看正冲他微笑的刘弘。
“孔卿以为如何?”
刘弘的声音很温和,却让孔祥廉下意识的感到后背发凉。
他立马垂首应道:“殿下说的对,林大夫不愧当世大才,臣佩服。”
孔祥廉是想用他言糊弄过去,却不想刘弘不想轻易放过。
只见刘弘望了一眼死死盯着孔祥廉手中《论语》的孔仁镜,眉头一皱,再次发问:“孤是说,林大夫以新式句读之法重新注释的《论语》很出色,孔卿以为如何?”
不是威胁胜似威胁,孔祥廉一咬牙,沉声应道:“殿下说的是,臣也觉得此书极其出色。”
噗!
“孔祥廉,你……你……你……”
随着孔祥廉此话一出,孔仁镜突然喷出了一口血来,指着孔祥廉连喊三声你,随后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贾琮拍手叫道:“不好,咱们的孔大儒竟然激动的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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