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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将木匣子一盖,怨念满满。
刘恪抓了个空,不满的瞪了贾琮一眼,伸手抢过装着零嘴点心的木匣子,撇撇嘴说道:“本王说的是实在话,这世道嫡庶之差如同天堑,不是说你自己认同不认同就能改变的。看看四哥继位之初有多艰难,这还是皇家。”
这话确是事实,皇家都重嫡庶,更何况民间了。
刘恪往嘴脸扔了一颗梅子,咀嚼了几下满足的说道:“本王教你一个办法,你那嫡母膝下无子,让你姐姐记入她的名下,充作嫡女来养,这样将来在身份上也就不会太差。便是你,也可以记在你那嫡母的名下……”
“我就算了,我爹又不缺嫡子。”
贾琮感激的看向刘恪,这位京城最大的老纨绔,确实给自己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可以不在乎嫡庶,但迎春不行。
荣国府嫡出大姑娘与庶女的身份之差在家里都表现的淋漓尽致,更何况迎春已经到了说亲的年龄。
这一年多时间,有不少人家有意无意打听过迎春的情况,但就是老太太也说,说亲的人多是各家府上的庶子,要么是门第不相配。
贾琮曾经想过给自己的姐姐寻一寒门举子,想着有府上撑腰,对方也不敢欺负姐姐,最后却被老太太好一通数落。
“二丫头在咱们家养的金尊玉贵的,你是想将她嫁去小门小户给人素手调羹当丫鬟?”
“你姐姐在家时吃的、用的、穿的哪一个不是一等一?你觉得你口中的寒门举子能买得起苏绣还是蜀锦?凭什么老婆子如宝似玉养大的孙女,要送去他家吃苦受罪?”
“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你当天下读书人跟你那老师一样,少年英才六战六捷?”
“万一你挑的所为少年英才连试不中,将来三丫头、四丫头都身穿诰命,二丫头依旧布裙荆钗,她不在乎,你能不在乎?”
“你说高门子弟有宠妾灭妻之举,难道寒门骤得富贵,还能为你姐姐守身如玉不成?哪家男子不纳妾?只要咱们家不倒,哪家敢宠妾灭妻欺负你姐姐?”
……
有些话老太太说的很直接也很现实,她见多了女儿家的婚嫁,高门内宅或许有不少争斗,但有娘家撑腰,女儿家也不会过的艰难。
但寒门书生若骤然富贵,除非品性上佳者,女子娘家但有波折,抛妻弃子都是轻的,指不定哪天好好的人就“病逝”了。
“本王这倒是有个好人选……”
嗯?老纨绔要当媒婆?
贾琮收起了回忆,试探性问道:“谁啊?我认识不?您可别说是世子殿下。”
刘恪翻了个白眼:“崇儿已经定亲,你愿意你姐姐来我家做妾?”
贾琮连忙摇头,这可不行,世子次妃也是妾,元春入宫他都不乐意,可别提亲王府了。
“是你认识的人,理国公府旁支,柳湘莲柳二郎。”
马车嘎吱嘎吱碾过路上逐渐厚实起来的积雪,贾琮怔怔出神。
刘恪说出来的人名让他有些吃惊,不过柳湘莲这个人,倒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前段日子铁网山围猎,柳湘莲的英武入了皇帝的眼,大比排名第一,赐下五品官职进了御前三卫的神武营。
就是柳湘莲的年纪大了些,差不多要比迎春大上七八岁的样子……
刘恪美滋滋的吃着果子点心,往厚厚的毯子上一趟,悠哉悠哉的哼起了小曲。
直到贾琮回过神来他才继续说道:“柳湘莲这个人吧,前几年流连于秦楼楚馆,名声被理国公府的人传的浪荡不堪。但品性绝对不差,要不然也不会入了四哥的眼。这事儿你仔细琢磨琢磨,等回京了跟你爹说一说,不管成不成到时候给本王一句痛快话。”
“您怎么管起这事了?”
贾琮好奇的问了一句,刘恪突然叹了一口气。
“柳湘莲的父亲曾救过本王的命,当年他临终前将柳湘莲托付给了本王……”
刘恪没有明言其中具体内情,但贾琮也终于明白理国公府打压柳家庶支这么些年,却始终不敢真害了柳湘莲的原因。
原来柳湘莲丧父丧母后,还能在京城逍遥这么多年,是因为有这尊大佛在背后撑腰啊。
……
今冬天气严寒,运河北段已结冰两月。自通州至东昌府,冰层厚实根本无法通行。
又逢大雪漫天,兖州事急却也不敢太过疾驰,路途中耗费的时间比往日要多一倍不止。
好在龙禁卫的消息源源不断送至钦差行辕,刘恪与贾琮根据这些情报对兖州乃至曲阜的事有了大致的了解。
“贾小三,你那老师应该就在曲阜哪个角落里藏着。你看这里,兖州的白莲教竟然又冒出来个什么护教法王,竟然搅得白莲教分成了两部互相攻讦,本王怎么看都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数日的马车颠簸,让贾琮原本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