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我就要让人去捉伱回来了。”
贾琮跪下磕头请安,笑应:“孙儿给祖母请安,身负皇差不能侍疾尽孝,万望祖母恕罪。”
“赶紧起来,我哪里会怪你。”
老太太示意下,鸳鸯上前扶贾琮起身。老太太上下打量后继续说道:“黑了,也瘦了。我要你回来也不会为了让你侍疾,实在是家里的事离不开你们父子……”
话说一半,贾琮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老太太笑了笑,停下了唠叨吩咐下人上菜,一堆孙子孙女围着圆桌,陪老太太用了顿晚膳。
席间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贾琮也没说山东的事,而是充当了倾听者,由贾宝玉说着京中的趣事。
晚膳用了近一个时辰,戌时末方才散去。
贾琮都来不及与分别月余黛玉说些悄悄话,就被老太太单独留了下来。
鸳鸯上了茶水,以供贾琮解乏。
老太太挥手退去屋子里的仆妇,这才开口问起了山东的事情。
贾琮没有隐瞒,从兖州被围到曲阜大案,一桩桩一件件都详细讲了一遍。
荣国府是可以收到朝廷的邸报的,但邸报中的内容可没有贾琮讲述的详细。
老太太脸上的神色逐渐凝重,到最后长叹了一声:“读书人的事我不懂,但千百年来曲阜孔家恩荣不绝,哪怕这次涉及谋逆,到最后朝廷也不会真将其诛了九族。你老师说的对,孔家倒不了,最多是换个主事的人。南孔前朝都没掺和北孔的事,看来孔家主事人的位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位怀礼先生了。”
啧……
不得不说,老太太眼睛毒的很,一下子就摸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
陈宝良还暗中往衢州送信,想要提前抱一下南孔的大腿,殊不知南孔的人早就跟皇帝表了态,压根就没打算北上接北孔的烂摊子。
果然在山东待久了人会变傻,三品按察使还不如宅在家的老太太看得清楚。
“你那老师是个人精子,早一步为你织了一层保护网,让你免受此事的影响。但你也不要大意,既然事涉忠信王府与甄家,指不定会有人将仇记在你身上。”
老太太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这个爱惹祸的孙子,郑重的嘱咐道:“这段日子别出去了,好好在家呆着。我觉得,京里少不了一番风雨,咱们就紧守门户,什么事都别掺和,一切等风平浪静再说。”???.biQuPai.
贾琮咧嘴笑了起来,恭维道:“人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您护着,孙儿安心多了。外面正热闹呢,明日的大朝,还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事来哩。”
……
荣国府太夫人病体未愈,刚从山东回京的贾琮闭门谢客,专心侍疾。
有不少想从贾琮这儿打听山东之事的人,甚至连荣国府的大门都进不了。
四月初一大朝会,景阳钟敲响后群臣入奉天殿。御座无人,皇帝与太子均未出现,内阁首辅魏庆和高座太师椅上,命刑部先行汇报孔家一案的进展。
这是一桩大案,案情倒是简单。别的不说,那些兵甲从孔林下挖出来的证据看,齐齐指向忠信王刘忭与江南甄家。
上皇的龙首宫早一步就禁了出入,别说臣子了,就是早就慌了神的刘忭想去请罪讨饶,都没能进了龙首宫的大门。
今日大朝,当三司将一顶谋反的大帽子重重扣在他的头上时,刘忭当即大怒谩骂起来。
他是有谋反的心思,可孔林里埋着的兵甲、那方“假传国玉玺”,他真一点都不知道啊!
看到主持大朝的魏庆和默认了三司给自己定罪,刘忭直接指着魏庆和破口大骂:“他孔家埋着的东西,跟本王有什么关系?魏庆和,本王知道你向来瞧不起我,可想要给本王扣帽子,你还不够格……”
魏庆和眉头一皱,冷声道:“来人,将刘忭拖出去,圈禁王府,等候朝廷发落。龙禁卫给本阁守好了忠信王府,无内阁钧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我刘家的一条狗而已……”
刘忭气急之下,竟然抢过了殿中金瓜武士的大金瓜,想要砸向魏庆和。
却见魏庆和只一个眼神,大汉将军就将其制住。
“堵上嘴,拖出去!”
有刘忭一系的官员站出来说此举不符合朝廷规矩,魏庆和直接站起身来,用冰冷的眼神看向那人,呵呵一笑。
只见魏庆和将目光转向还在叫嚣咒骂的刘忭,呵斥道:“本阁太子太傅、内阁首辅大学士,你说本阁没有资格?别忘了本阁手里还有一道上皇旨意,代天摄政。别说将你圈禁,就是今日将你斩了,都不会坏了朝廷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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