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职”任上。
甚至提线木偶调任他处,只要敢说西林党人的坏话,最多半月就会声名狼藉,被扣上各种各样的帽子,什么阉党、媚主之徒等等。
贾政自入杭州城,送金银的、送珍宝的、送女人的,几乎每日都有人想用这些东西来腐化他。
可惜这些人错估了政老爷的决心,他没有别的优点,却有一颗对皇帝忠心。
荣国府最落魄的时候,老太太都没苦着小儿子。金银宝物对于政老爷就是不值钱的瓦砾,女色更是不能让政老爷抬一抬眼皮。
至于说刀剑威胁,政老爷刚开始还会害怕,也有过妥协的心思。
可负责护卫之责的亲兵,一直给他灌输着历代荣国公的勇武。
最让政老爷不能接受的,是亲兵最常说的那几句话。
“二老爷,将主十七岁时就敢带着一千人冲阵,在您的面前的不过西林党人这种土鸡瓦狗,您不会连这种土鸡瓦狗般的敌人都怕吧?”
“二老爷,您可是自幼熟读圣贤书,属下听说过一句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您是真正的君子,岂能屈服于这群伪君子的淫威之下啊!”
“二老爷,将主孤军深入去了南越,此战不论胜负不愧荣国之后,二老爷认为属下说的对不对?”
便是因为亲兵一直在政老爷耳边唠叨的这些话,挑起了他那该死的“攀比心”。
我贾政便是死,也不能输给老大那个老纨绔!
这奇葩的胜负欲自小就藏在政老爷的心底,这一次硬生生让他顶住了各种诱惑与威胁。
甚至逼得西林党人不得不祭出最后的杀招,又是派死士刺杀,又是收买土匪一路袭击,直到政老爷踏进了宫门,这群人也不得不收回了爪子。
当然,政老爷不会将自己内心中曾经的动摇讲出来。
此时在政老爷的心中,那份对贾赦的不服以及想要得到众人肯定的渴望,成就了他不屈、方正、清肃、忠贞的名声。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份巧合般促成的名声让贾政欣喜的同时,也成了一把无形的戒尺,始终悬在他的头顶,逼得贾政往“圣人”的路子上走着。
贾琮并未深究政老爷这份名声的虚与实,在邸报中终于出现都察院御史弹劾浙江各级官员的消息时,立刻安排人大肆传扬政老爷的壮举。
一时间,荣国府二老爷、贤妃娘娘的生父、浙江提学道学政贾政,成了京城名声最响的人。
甚至有人说,贾政贾存周虽无功名却有先贤之风,当为君子也!
君子二字,让不惑之年的政老爷躺在床上嚎啕大哭,同时也坚定了他的信念。
他贾存周这辈子就是只为了这声君子之称,也要拼尽全力,与那群不法之徒斗到死!
西林党人在江南半壁的确能控制着仕林舆论,甚至控制浙江等地的官衙。
可在京城,政老爷如今混的是如鱼得水。
身子骨好了一些后,政老爷就没少往都察院跑,老太太都拦不住要当仁人君子的政老爷,
原本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眼看着又瘦了下去。
不过贾琮看自家二叔的精神头越发好了,除了嘱咐赵姨娘与探春好好照顾外,只能暗中吩咐亲兵加强护卫力量,防止西林党人狗急跳墙。
“琮哥儿,你说我爹是不是忘了还有我这个儿子?”
贾琮放下了手中的笔,不解的抬眼看向宝玉:“宝二哥为何这么说?”
“以往我爹三五日就要检查一回我的课业,可这次回京后除了刚开始问过一次外,十几天过去了,他都没有再提过一次。”
贾宝玉忍不住摸了摸屁股,纠结了好半天憋出来一句话:“我爹已经很久没有打过我了……”
……
政老爷哪里还顾得上收拾宝玉,皇帝在听到御医禀报说,贾政身子亏损的厉害,暂不宜远行外任。
于是乎罢去其浙江学政一职,调任都察院,担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
正四品的监察官,正符合政老爷如今的野望。一下子令政老爷心气大涨,每日都忙着写弹劾的折子。
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州府县官,只要政老爷得知谁有不法事,他都会毫无顾忌的用折子死命的喷。
主持贾家事务的敬大老爷不但没有拦着,反而让人四下收集不法勋贵官员的材料,想办法弄来好几个拦路喊冤的受害者,在京城上演了好几场青天大老爷贾存周为民请命的大戏。
这些事龙禁卫当然一清二楚,密奏送至勤政殿时,皇帝欣然默许。
贾政是贤妃的亲父,又是宁荣贾家的嫡支。贾政得罪的人越多,他越能放心的重用贾家的人。
哪怕贾政这些日子弹劾的人中,不乏令皇帝老爷也头疼不知该如何处置的老皇亲。
政老爷美滋滋的当着青天大老爷,老太太这些日子被前来求情或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