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休息。
“琮哥儿,安排人去都察院给你二叔告个假……”
老太太的吩咐都还没说完,政老爷就起身要去衙门:“母亲,儿子没事,下午还有公务要处理。”
可惜啊,政老爷今日真是高兴,这会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了。
贾琮吩咐人去都察院告假,扶其坐下。
“二叔这个样子,哪里还能处理公务?万一因为疏忽办错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呃,这倒是……哪怕写过了一个字,那也是愧对君恩,愧对百姓。琮哥儿说的对,不去了,不去了。”
一碗醒酒汤喝下,政老爷靠着椅背发呆,忽然捂着脸痛哭起来,吓得老太太与贾琮有些不知所措。
“娘啊,儿高兴啊!”
“宝玉终于有出息了,连吕总宪都说,宝玉有谏臣之资,有儿之风骨!”
“我原以为没了珠哥儿,儿这一辈子没了指望,可老天爷终于开了眼,让儿后继有人!”
……
贾琮安顿好喝醉的二叔父子俩,回到东跨院书房唏嘘不已。
荣国府大房与二房之间的争斗似乎就像是一场可笑的梦,赦大老爷与政老爷相互鄙夷较劲,可偏偏对对方的儿子充满了希冀之望。
当年赦大老爷甚至动过心思,要将爵位以及荣国府的所有传承都传给家中最有希望的贾珠身上。
当宝玉被蠢妇王氏的含玉而生祸害后,差点气的拔刀砍人。
政老爷也是一样,当贾琮展现出非凡的际遇能力后,出门跟人说起自己的侄子,也是与有荣焉。
哪怕自己的水平就那样,也是费尽心思的想着指导考教。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把侄子拉到自己身后护着。
虽然贾琮的武力值能打好几个政老爷……
“唉,没想到二叔的心里压了这么多事……”
“那是当然,你封爵的时候,二舅舅不但替你高兴,眼中更有巨大的失落。”
黛玉走进了书房,坐在贾琮的对面用手撑着精致的下巴,盯着贾琮看。
“宝二哥这回算是出了名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光是收到了拜帖就有几十封,这还只是在顺天府看榜的人。”
贾琮一指旁边垒的高高的拜帖,苦笑道:“这事说是好事吧,以宝二哥的性子,很可能被人算计。不提别的,光他那份骂遍文武的策论,就足够招人恨了。”
黛玉绣眉一皱,冷声唾了一声:“这有什么?既然做了国贼禄蠹,合该被人骂。那份策论我看了,通篇无一错处,让我看的酣畅淋漓!”
“我也没说宝二哥骂错了,就连吕总宪都说了,宝二哥的那份策论,乃警世之言。只是……”
贾琮不知道该如何给黛玉说朝堂上的现实,过刚易折,何况朝中不是黑白分明的童话世界。
黛玉轻声叹了叹:“我知道你的意思,实际上我也担心这事,宝玉这一次怕是要遭人恨了。”
“这不是还有我嘛,没事的。”
贾琮趁机搓了搓黛玉的脑瓜,跟撸猫一样,惹得黛玉轻轻拍去不安分的手。
“说正事……”
贾琮将椅子一挪,靠在黛玉身上,趴在其耳旁窃窃私语。
好一阵后,黛玉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这么做岂不是要将宝玉推到前台?”
“摆在明面上,别人就是想打宝二哥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住满城仕子的怒火。”
贾琮神秘一笑:“而且,让宝玉出头还有一个好处,对二叔,对宝二哥甚至对荣国府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
文安县主林氏女奏请宫中,得了贤妃的令旨,取得省亲院子的使用权。
随后又一次遍发请帖,邀请京中贵女三日后前来参加赏花宴。
这一次没有请戏班子唱什么《白毛女》,但京城最近的几桩热议之事,依然是贵女们最感兴趣的事情。
当然,这一次的赏花宴脱离不了八卦,特别是还增加了宝玉策论这件事,贵女们没少在宁荣两府的姑娘身上下力气打听。
与此同时,京城仕子对宝玉策论的热议愈演愈烈,又因其与推行《顺天府流民赈济安置疏》有着巨大的关系,顿时让宝玉成了不少仕子心中最好的领头之人。
领头干什么?上书啊!
都察院左都御史吕总宪都说了,荣国府贾珏贾宝玉有谏臣之资。
既然他敢于为民仗义执言,骂遍朝中国贼禄蠹,又是身有官衔,皇妃亲弟。
那么,由他来总领上书事,简直不要太完美了。
贾琮拉着宝玉出了荣国府,与那日邀约的仕子一同举行诗会时,立马成为众人的焦点。
“小三爷,您这么坑宝二爷,真的好吗?”
啪!
贾琮一甩手中的折扇,颇有羽扇纶巾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