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整个脸就跟煮熟的虾一样红,手也不知道应该放哪里了,抓着帕子, 差点将帕子扯破。 她都快五十的人了, 还是第一次遭到这么大的羞辱,更何况, 还是在她瞧不上的简若宁面前, 赵夫人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可是就算是如此难堪, 赵夫人也知道,自己还是得说些什么辩解的,说不定,郡主知道的消息少,只晓得她要撮合简若宁和万家,那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赵夫人昂起了头,面上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道:“母亲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呢?儿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若是有什么事情, 儿媳没有及时禀告母亲,导致母亲误会,那是儿媳的错, 儿媳该罚。” 简若宁瞧着赵夫人的样子, 就是一阵鸡皮疙瘩,她还是不适合装白莲花的,这种无辜的作态,也实在是不适合在侯府里当了多年主母, 积威甚重的她。 简若宁瞧见乐昌郡主的脸色也是一变, 显然是很不习惯赵夫人这个样子。 而赵夫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到, 还在为自己辩解:“但是若只是说若宁的婚事,为了避免母亲误会,儿媳还是得解释两句的,儿媳是想要撮合若宁和万家的小子,可是这也是因为儿媳觉得这是一桩良缘啊。 万家那小子,祖父在朝为正五品上林苑监正,为官多年,素有名望,万家也是官宦之后啊。若宁是简家的女儿没错,可是她终究只是个庶女,若是嫁到高门豪族之家,终究是会被人看不起,还不如万家,嫁了过去,也不会被人白眼不是? 况且,万晨涛可是嫡长子,将来整个万家都是他的,若宁是最小的庶女,本身在婚嫁之事上就不占便宜,还不如嫁到万家,将来在内宅的日子也好过啊。 至于万家小子的父亲,虽然从未入仕,可那是因为他不屑于和官场上的在诗书风雅之事上,可是京中有名的,多少人想要求他赋诗一首啊。这难道不好吗? 万家小子的母亲和我一样,也是出身世家,那是几代,几十代人的教养,我与安兰英自闺中就结识了,素知她的脾气,是极为和气的,她又只有一个儿子,那肯定是会对儿子儿媳妇一家好的。 而万家对于万晨涛的未来早就有了算计了,如今万晨涛在国子监上着学,还被先生夸呢,想来将来是能像泓儿一样高中的,而就算是他没有高中,凭借着监生的身份,将来也是有前途的啊。 儿媳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桩极好的亲事,这才想要撮合若宁和万家小子的。若是在这之中儿媳有些许不当,还请母亲念在儿媳为这个家操劳多年的份上原谅儿媳吧。” 就光是听赵夫人说的,好像她是给简若宁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好人家一样,其实实际上,完全都不是这一回事。 不过简若宁也不着急,如今是敌在明,我在暗,赵夫人不知道乐昌郡主知道了多少,只能模模糊糊的说,而她却是完全清楚赵夫人做了什么的,甚至有证据,所以她是完全不怕的。 果然,听到赵夫人这一番话的乐昌郡主并没有消气,反而是更生气了:“你还在这儿惺惺作态,简直叫人恶心! 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么些年来,你对家中的几个庶子女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我是老了,也不管事,但是我还没瞎,不至于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只是你做的不过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你既然要说道说道,我就跟你好好地掰扯清楚,这么些年,若不是我看着,只怕是商念英的院子连足够的份例都没有。就算是有了,只怕也是缺东少西的,还是府内最次的品质。 府内大厨房,之前经常以次充好,用些咸菜、酱菜、酸菜充作是菜品送过去,你敢说没有你的示意? 就算你没明说,可你的态度摆在这里,底下人仗着你的威势,自然轻视她们、欺负她们、作践她们。 就这些招数,我在王府的时候见多了。所以对于有孩子的姨娘的院子,都是看着的,这才没让她们短了这个缺了那个。 也就是这两年,潇哥儿有出息了,宁丫头又因为之前从太子手下救了若宓,有了些钱,日子才算是好了些。可就这样,就惹了你的注意,让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了? 宁丫头一介庶女,你何时注意过她?去年,容丫头嫁了之后,你就关了闺学,侯府又不是出不起那么一点钱,还不是你觉得宓丫头已经嫁出去了,就剩她一个了,闺学没用了。 如今你倒是满口的关心照顾,这些年,你何曾关心照顾过她啊?如此寡恩少义,也敢说这种话,不过是妆模作样罢了,简直是笑话!” 赵夫人脑袋有点不够转了,刚刚那都是她在做这个事情之前提前想好的话,所以才会这么流利的说出来,至于之后又被乐昌郡主反驳,她却没想到要怎么应付。 赵夫人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了一句:“那就算不是为了若宁,我也是为了简家好,为了简家着想啊。儿媳是真的觉得万家不错,若宁倘若是嫁了过去,也是好事啊!” 乐昌郡主都不用怎么细想,就知道里边逻辑不对,将若宁嫁给万家,有什么好处吗? 是能获得数额不菲的聘礼,还是能从中榨取多少利益呢?若是简家真的为了家族利益,就更不应该将若宁嫁给万家了。 就万家这个家底,能为简家提供多少助益呢?还不如高嫁,起码得是国公以上,做个继室什么的,更能帮助简家。 毕竟她这个七孙女的条件实在是好,之前在京城中都是默默无名的,就光是靠着一场及笄礼,就彻底在京城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