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书：“……”

陆清衍跟他们只有一门之隔。

她点着头：“他对我很好。”

姜南书没说谎，除了他偶尔发疯，只伤害自己之外，其他时候都挺好的。

姜父松了一口气，随即心里又对陆清衍很不满。

跟他女儿不明不白的结婚就算了，连个婚礼也没有，还不准他们去见她，哪有这种道理！

他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又转头看向姜母的尸体，声音有些哑：“那你……要不要跟我们去火葬场，你，你妈妈去世了。”

姜南书默然，最终摇头：“我就不去了，我就在这儿目送她最后一程吧，陆清衍生病了，我得照顾他。”

姜父叹了一口气，罢了。

“晚上我派人来接你，你必须回家一趟。”

姜南书没再拒绝，应着：“好。”

姜乐依上前抱了一下姜南书：“晚上见。”

姜舟野欲言又止，最终朝着姜南书点了点头。

姜鹤眠的头发剪短了，从颓废美人变成了清爽美人，那张脸依旧很漂亮。

他一直低着头。不跟姜南书对视。

姜亦森只是冷冷的看了陆清衍的病房门一眼。

碰见的插曲很短，他们跟着姜母的尸体很快就消失在了医院走廊的拐角。

有女护士拿着新的吊针进来。

姜南书侧开身子，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小护士惊慌失措的声音：“陆总，你冷静一点，你现在需要止血，你的身体还没有得到恢复，不输液是不行的，身体器官可能会感染。”

“滚出去。”

“陆总……”

“滚！”

女护士吓得要死。

她哪里接触过这种病人，吓得眼睛都红了。

姜南书进来就见陆清衍坐在床边，脚底下踩着玻璃碎渣，眼尾微红，黑发垂至眼睫，手上身上都是血迹，倒有种凌乱破碎的美。

女护士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陆夫人……”

姜南书有些头疼的看着他。

刚想跟陆清衍分开的念头直接被打消。

她不能再放弃他了，无论他的心理疾病有多难治，她都应该在他身边，哪怕他一辈子都好不了，那她就陪他一辈子。

她啊，终于有点承认自己爱上陆清衍了。

一地的狼藉，而某人像是没有痛觉似的，扎得到处都是鲜血。

姜南书看向女护士：“先把这里打扫一下吧，剩下的我来。”

女护士如释重负的拿扫把，飞快打扫了，逃也似的跑了。

而陆清衍这块，女护士不敢靠近。

姜南书就自己把玻璃碎片打扫干净，确保没有玻璃残渣。

陆清衍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直到姜南书走到他的面前。

他一双黑眸冷漠的看着她：“你还回来做什么。”

姜南书低头跟他目光对上，抬手捧着他的脸：“不是想要个孩子吗？你现在病成这样要怎么生？”

陆清衍瞳孔微缩，好半晌才找到焦距：“你，你愿意跟我，生个孩子？”

“你不是很讨厌的吗……”

“以前那是没准备好，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小孩，反正生下来你带，你乐意咱就生，不乐意拉倒，我也挺喜欢小孩的。”

一句生孩子就奇迹般的让他情绪稳定了下来。

好像她生了孩子就不会走似的。

姜南书不明白他的脑回路。

好不容易熬到他输液结束，姜南书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天已经黑了。

姜南书给他掖了掖被角：“我等会儿让叶源给你送些吃的，我要回姜家一趟。”

陆清衍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等会儿我来接你回家。”

他点了点头：“好。”

姜南书抬手揉了揉他的黑发。

心里感叹还是安静听话的陆清衍可爱。

没忍住又掐了一把他的脸。

然后很快离开医院，乘坐姜父派来的车回去姜家。

叶源是在半个小时以后赶来医院。

手里还拎着温热的白粥。

见陆清衍坐在床上发呆。

顿时心里感慨万千。

果然他们老板是太无聊了，都学会了发呆，再放任下去是不是能学会主动给员工们发钱？

他提了提手中的公文包，里面有今天要签的文件还有陆清衍办公电脑。

不好好上班，怎么给他们发钱。

“陆总，我来了，这是夫人让我给你带的白粥，对了，还有一些文件需要你过目签字，国外公司今天晚上本来还有个会议，我给你推到明天了，你看成吗？”叶源一口气说完。

一听是姜南书让买的。

陆清衍本拒绝的话咽下去，主动伸出手：“把粥给我。”

叶源又问：“那这些文件呢？”

陆清衍喝着粥，声音淡淡：“放一边，我等会儿看。”

他感觉自己已经好很多了。

最近的主食要清淡，然后休养几天就行。

除了主治医生跟姜南书，也没人知道他是吃过期避孕药进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