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受伤,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直接带兵反击帝国执政,尽管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言言被第二次伤害,但他希望没事。
对于许多虫族来讲,言谕是尊贵柔弱的虫母,也是虫族至高无上的王,喜爱他是天性也是本能,他们的爱护无可厚非。
可是对于慕斯来说,言谕是他亲手抱回家的弟弟,那时候他还那么小,那么软,怯生生的,一副营养不良的苍白贫血模样,连骨头都轻。这样的言谕,无论他是不是虫母,甚至是雄虫,慕斯都会永远保护着他,他也做好了坏的心理准备。
但是刚才言谕推开门站在那,他好好的,现在又像只毛绒绒的小动物一样躺在他怀里,慕斯突然就控制不住,一夜忐忑不安的担忧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闸门,他紧紧抱着言谕,就好像抱着他的全部身家。
“没事,哥哥只是很想你,看见你之后就不会再哭了,很丢脸是不是。”慕斯把担心藏在心底,抱着他坐下,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今天言言要去做什么?”
言谕软软的靠在哥哥怀里,慕斯的身体还是那么坚硬,熟悉的安全感让他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起来,和哥哥说今天是社团活动日,他很期待。
慕斯近乎于贪婪地听他讲诉平淡无奇的日常,军校里惊心动魄的课程,还有加图索叔叔带他在地下城“称王称霸”的有趣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幼崽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哥哥,要上课了。”
慕斯快要被思念淹没了,他险些忘记半个小时的时限,他把言谕放在地上,半跪下来,亲手给他整理揉皱的衣领,看得出哈苏纳把他照顾的很好,加图索也没少惯着他,许多地下城才有的昂贵玩意儿都在他身上,甚至看得到阿希亚把螳螂标本做成胸针送给他,兰诺也在言谕的缎子领带一角绣上自己的名字。
他们都有在悄悄的关心着他。
慕斯牵着他的手,言谕却轻轻挣开,“哥哥,我现在是安然同学,你可是不认识我的哦。”
慕斯无奈的笑笑,“是的,安然阁下,那么周末要接阁下回家吗?”
“要。”言谕弯起眉眼笑起来,“要吃哥哥做的饭,二哥哥烧的菜,还有小哥哥陪我下星际象棋。”
慕斯揉揉他的头发,让言谕回去上课了,他自己还有些别的事要和校长说,他只要看见言谕没事就好。
言谕来到机甲社团,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同学们都在热情工作,言谕看见温格尔,他现在在二班,也是社员之一,他卷起袖子,戴着护目镜,蹲在S级机甲面前,拿着锤子和螺丝刀敲得当当响,毛绒耳朵折起来堵住噪音。
楚然也在机甲
社团,他走过来,“安然,你来了,”他朝言谕眨眨眼睛,“今天老师说先研究机甲,明天可以进行星际航行,为期三天,我们能去隔壁的海王星游玩了!”
言谕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马上也拉过小板凳,和楚然,温格尔他们坐在一起,开始拆机甲。
半天过去,他抹了把汗,脸颊透出那么一点粉红,他还是有些病弱了,气息不稳,不得不依靠在小板凳上才能继续工作,喘了一会儿,言谕才拿起气割机滋啦啦切割金属盘,然后精准谨慎地安装在S级机甲“飞鲸”的尾巴上。
这时候,伊黎塞纳才推门进社团,他看见言谕,慢慢走进来,轻声问:“安然,你在干嘛——”
言谕举着气割机回头,高速旋转的转轮嗖嗖冒火花,专注的神情显然还没反应过来,“伊黎?”
伊黎塞纳眼疾手快关闭电源,小心地把气割机关闭搁到一边,言谕抿了抿嘴唇,摘了护目镜,露出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黑柔的睫毛一扑闪,眼泪从眼睑中央咕噜滚了下来,小声的问:“你怎么迟到了?”
“我……”
伊黎塞纳的心脏砰砰直跳,如果他心里现在有一只小鹿,那鹿角一定撞得通红,把他的心都撞软、撞碎了。
言谕怎么哭了?
伊黎塞纳轻柔地擦了擦言谕泪湿的脸颊,“对不起,下次不会迟到了。”
言谕一脸奇怪的说,“不是的,气割机的火花太刺眼了,我没有哭,你快来一起分割机甲,明天要去海王星野营了。”
伊黎塞纳失笑,他就知道,言谕只要一看见机甲就像换了只虫,怎么会哭?
他还以为言谕知道了昨夜的事,伊黎塞纳抹了抹眼底还未消散的鸦青,挨着言谕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