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一些有能力的虫。
伊黎塞纳在中央星系的王庭里见过它们,所以它们对他没有敌意。
它们邀请伊黎塞纳进去,然后就没工夫再理他了。
言谕被它们放在张开的扇贝贝壳里,平躺着,虫族弓下腰,伸出前肢,漆黑的甲壳顶部是细长的指甲,它谨慎地把王纤细的小腿放进“被子”里,爱怜地用指甲贴了贴他的脸颊。
王在冒虚汗。比丝伦们眼里浮现出心碎的感情,它们的王似乎太过于脆弱,太容易生病了。
想要照顾他,拼尽全力爱护他,让他好起来。
和它们高达三百米以上的身高相比,言谕简直小的和珍珠一样,贝壳里有填充好的棉絮,盖了一层缎子,这是和人鱼族学的,它们就这么爱护它们的王。
但虫族的王可不能泡水,尤其是小翅膀,王可是一只美丽的小蝴蝶,虫族最喜欢小蝴蝶了。
比丝伦虫族把王安顿好,马上又忙的不可开交,它们要给王治病,大批量的虫族跑到巢穴外搜集材料,它们一如伊黎塞纳所料,确实有救治感官屏蔽的药材,不过不是草药,而是海生动植物的骨粉和碎渣,野生虫族总有各式各样的生存技巧。
这座山顶巢穴里有雪白的石柱,犹如教堂,地上散落着海星、贝壳、白沙,还有小鱼干,那是它们的零食。
趁着族民们去采药的功夫,几只比丝伦低下头,叼着一条小鱼干,塞进言谕怀里。
言谕昏昏沉沉的,闻了闻怀里的鱼干,他不是很喜欢鱼味,于是用眼睛寻找比丝伦的方位,轻声说:“……我……我不饿……”
他没说他不喜欢,因为怕比丝伦们伤心。
比丝伦围了一圈,小小的王因为太疼,维持不住人形,已经化为了半人半蝶的模样,抱着自己,犹如在卵里一样蜷缩着,可怜兮兮的,紧紧抿着嘴唇。
比丝伦们头都快炸开了,围着言谕呜呜咽咽不知道怎么才好。好在出去磨药粉的虫已经赶回来,它们慌忙扶起幼王,混着淡盐水喂到王嘴里。
它们紧张地盯着王,其实它们不该离这么近,毕竟单凭它们的瞳孔直径就和言谕一样高了。
言谕慢慢的能看见了,他对上一双双巨大的眼,愣了愣,本能地缩了缩,后背抵住贝壳芯,纤弱的身体陷进柔软靠背里。
比丝伦们的心都要碎了。
王怎么会怕它们呢?
一定是它们太丑陋了,从前它们见过那么多生活在富庶地区的高等级虫们,全都说它们很丑,它们不以为意,但是当王也露出怯生生的表情时,它们才心如刀割。
怎么才能哄幼王开心?
比丝伦们发出嘶嘶的讨论声,然后它们想出了几个办法。
王一直用黑润润的大眼睛看着它们,还在迷茫着呢。
王可能
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到这来的,但是王看起来并不慌张,感觉他已经习惯被偷走了,一觉醒来不在床上,而是在稀奇古怪的山洞巢穴里。
一只比丝伦用两只包裹住倒刺的前肢穿进王的胳膊底下,把王举起来,举高高。
王就被放在它的头顶,软乎乎的少年趴着,抱住它的触角紧紧不放。
因为它的外壳太滑了,王可能会掉下来。
它赶紧把王又抱回来。
王躺在它怀里,乖乖的望着它,他好像有那么一点不害怕了。
比丝伦的心都要化了,它轻轻地悠了悠王,王就像在坐摇摇车,安静的闭着眼睛,好像被哄睡着了。
比丝伦们终于露出欣慰的神情,轻轻把王放回贝壳里,静静地围着王,就这样看着他,它们实在有些过于喜欢他了,而且闻着他身上的费洛蒙,好像脑袋都聪明起来了。
一只刚刚成年的比丝伦卧在王身边,它是有尾巴的,毛绒绒的尾巴把王圈在怀抱里,王就温顺地靠在它尾巴上,抱着它,沉沉睡了过去。
幼年比丝伦一动不动,充当一个柔软乖巧的毛绒抱枕。
比丝伦们这一夜都不会再睡觉了,它们看着王,守着他,寸步不离。
伊黎塞纳在巢穴外看着天空,他回想起刚才的通讯,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旷野里的寂静撩动心扉,他的心很难平静,一半是因为担忧言谕脆弱多病的身体,动不动就生病,另一半是因为艰难的境遇,每到帝国王权面临更迭时,危机总是与时遇共存。
“六殿下。”
生疏的语言传来,有些苍老,伊黎塞纳回头,看见比丝伦虫族的族长,他知道它会高等级虫族的语言,可以交流。
伊黎塞纳点头,“族长。”
族长站直了就和伊黎塞纳飞起来一样高,他望着这位日渐成长起来的后辈,沉稳的声音说:“您的雌父还好吗?”
“很好。”伊黎塞纳平静地说,不带一点情绪。
族长叹息,“我猜他肯定很排斥王,他一向是个独.裁主义者,与他合作的每一次都让我产生这样的印象。”
伊黎塞纳垂眸,轻轻笑着,“是的,您很了解他。”
族长若有所思道:“那么,你们会在这里待多久?”
伊黎塞纳说:“三天,怎么了?”
族长说:“这三天的每个夜晚都带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