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信号网,想要以此阻止虫母冕下到这参观。
因奈塔平静的说,“您知道的,有的雄虫是坚定的大雄虫主义者,也就是说他们认为冕下不应该参与军政,冕下应该在家里被供养着,这也就是银河系所谓的沙文主义者,有些能力强悍的雄虫也这么将雌虫冕下保护在家里,不许其他雄虫觊觎。”
言谕静静地听着,没有做任何反驳,但他的眼神明明白白的表示他的想法。
他不赞成,而且他愿意以身作则,如果必须要收敛精神力才能进入军部,他愿意那么做。
尽管强行用拘束器收敛精神力会让他觉得很痛苦,他也不在乎。
慕斯走过去,他在言谕的轮椅面前半跪下来,军雄们虽然目不斜视,但他们也知道慕斯在跪,很震惊,他们没见过铁血强悍的元帅给哪只雌虫跪下过,除了虫母冕下。
“可是我们言言不是能被娇养在家的小虫母冕下。”
慕斯温和的说,他很懂得言谕的要强,小虫崽脾气虽然好,但是并不软弱。
他拉着言谕的手,轻轻亲吻了他的手背,温情的说,“虽然很柔软,但是很厉害呢。”
最近军校内部网有一段视频流传很广,是第一军校模拟机甲对抗赛的录播,一名叫做安然的雌虫驾驶一台破破烂烂的B级机甲和A级机甲对打,打得火星直冒,在地上翻滚了十多圈之后,顽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场外的同学都在屏幕外紧张观看,这种虚拟对抗赛在虫族当中非常流行,将精神力投放到系统里,进入各类模拟战场中,就像亲身经历打斗一样,每次比赛有积分,到达1000分后有对应的奖杯发放,并且将荣誉加在所属军校的荣誉榜上。
安然这一场是雪地对抗赛,不仅寒冷,而且行动不便,跌倒在雪地里机甲就会陷进去,根本爬不出来。
所有同学都在紧张,说实话如果安然不是一只雌虫的话,他们一定是在喝倒彩。然而安然还是爬了起来,然后全部身体抱住对方机甲,用全身重量去压那只雄虫,把对方压进了更深的雪地,夯实了,然后踉踉跄跄爬起来,在获得120全场最高积分的提示音后断线离场。
安然这个名字在排行榜上又爬了几名,四大军校的学生私下里都说,第一军校出了个刺头,很不好对付。
言谕是个很倔强的小虫崽,他拼了命也要做到自己的极限,这句话他没有挂在嘴边过,但他一直在这样做。
慕斯亲自推着他的轮椅走到门口,遇见了一位元帅。
“冕下不应该来这里,这不是冕下应该来的地方,您知道我们都很喜欢您,最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元帅是一位年龄稍大的雌虫,他比起慕斯而言有些清瘦,戴着眼镜,目光很清晰,看起来很严肃清高。
他可能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强硬,抿着嘴唇,稍微放柔了声音说,“……您不要任性,好
吗?”
他有些笨拙的把手背过去,言谕眼睛很敏锐的看见,元帅手臂上有五个幼稚的图画印,看起来是孩子们的手笔。
这是元帅自己的孩子们在和元帅玩的吗?元帅却没有把印花擦掉。
元帅从口袋里摸索半天,抬出一枚棒棒糖,放到言谕腿上。
“希望您喜欢……”元帅憋红了脸,“我的孩子们都很喜欢草莓味。”
言谕拿着棒棒糖,小声说了谢谢。
尽管如此,言谕还是能感觉到,军雄们把他看做虫母,一位柔弱的需要被保护的小虫崽。
这很正常,言谕理解。
尽管在虫族的眼里,虫母与王是不可分割的尊称,都是要被重重爱护着的,他们不需要虫母冕下变得强大,虫母冕下只需要无忧无虑的生活就好了。
但是对言谕来说,这并不一样。
他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一只虫族最没杀伤力的小虫母,他接受关于他身体的一切定义——试验品,人类,虫族,雄虫,雌虫,虫母,这些都没关系,他尊重他的身体,并且愿意接受身体的一切变化,并且以最大的限度去包容适应这种变化。
但是王,不止是被虫族爱着,言谕的感知能力能完全感觉到那些说不出口的爱意,虫族的爱虽然如潮水般汹涌,但爱意会让他迷失方向,王这一个字,要肩负起来的绝非只有爱。
还有责任。
在虫族固化了上万年的思维里,爱虫母,守护虫母,这是基因和自我选择之下的本能,阶级固化,性别意识固化,这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转过来的,他还没有天真到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这种制度。
元帅还没等走过来,就被身后的军雄拉住袖子,军雄气喘吁吁,“步夏元帅,不好了,远征军在流浪星系的作战遇到了瓶颈,十万雄虫军队只剩下一万了,大多数都是雌虫和幼年虫,他们抵挡不了高阶星兽的!现场的视频显示他们正在被星际异族虐杀!”
慕斯马上说:“后援部队跟上了吗?”
步夏面色凝重,“去了,但是只能做接应,我们和流浪星系有八个小时时差,来不及。”
“我有办法。”
言谕脑筋动得很快,轻声说道,“但我的精神力不够高,无法在宇宙环境里传播,我需要一个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