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出身虫族。难道你就没想过,如果虫族知道了他们的虫母是人类,他们还会爱戴虫母吗?虫族对虫母的爱,也许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坚固,不是言谕也可以是其他虫,他们一样会爱。”
柳峰看着电脑说:“我们曾派遣过暗杀队,但是铩羽而归,我只能传递整个联邦实验楼所有研究员的想法,那就是杀了“杀神一号”。”
“这也是为什么安全局能在一万多份简历里通过我的申请的原因,否则,以我观测员的身份是没有那么充分的理由加入特遣队的,因为我对言谕足够了解,我曾是他的直属研究员之一。”
宋玉和裴律都看着他,一个小分队二十五个人,视线全都聚集在柳峰身上,眼神或是认同或是不认同。
柳峰站起身,看着所有人,冷静的说:“不管他做出了怎样的功绩,只要他是杀神一号,就必须死。”
帝宫依然平静。
言谕做了个噩梦,他梦见了深渊,图雅消弭了,在空气里灭亡,异种裹挟着伊黎塞纳的身体爬出来,他折断了翅膀,白发血污,伤痕累累,似乎窥见梦里的自己,他露出了冷漠的表情,雄虫尖利的肢节全然张开,杀意凛然,俊美的脸变成黑眼蜜蜂的模样,不再是那只可爱的小胖蜜蜂,他恨极了祂,拔出了光子炮,炮孔对准祂,六支蜂翼遮天蔽日地扑下来,黑色的羽毛如雪花飞舞。
分不清梦与现实,言谕下意识的呢喃着:“伊黎……对不起……你可以……杀了我……”
黑发的青年帝王沉浸在发情期情..欲的火热与记忆回溯的冰冷两个极端里,每一个极端都让他难以忍受,却沉浸在梦里无法醒来。
没有虫得以窥见过言谕的内心,没有虫知道,这么多年,他不曾有一天放过自己。
伊黎塞纳是
他无法遗忘的伤口,在他心里结成了疤,他心里有帝国,有族民,唯独没有他自己,这么多年,言谕早已习惯强悍,年少成王,言谕不给自己太多的脆弱和考虑时间,新纪元的车轮撵着他往前走,不论是身为虫母还是帝王,言谕都不曾退缩过。
可是,只有在察觉到伊黎塞纳不在了的时候,言谕才会有一些别样的感受,不再是冷静的状态了,相比于慕斯的生死未卜,伊黎塞纳是99%的确切的死亡了,每每想到他,这样的感受就一层一层逐渐加深,是心痛,抑或是遗憾,是朋友的离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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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黎塞纳……”
言谕喃喃着,“伊黎塞纳……杀了我吧……我不怨你……深渊很孤独……抱歉……我留你一个虫在那里……”
雪白的窗纱遮挡月色,伊黎塞纳望着他,终于说出了今夜的第一句话,声音很轻,有几l分沙哑,“在你梦里,我就是这样不堪吗……?”
伊黎塞纳低垂着眼眸,白发从他耳畔滑落,轻轻落在言谕的脖颈上,低沉的嗓音哽咽些许:
“言言,你知道我从来不会伤害你,我从来都舍不得看你难过……我怎么会怪你……八年了……你可曾有……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想过我……”
言谕睡着,疑问无答。泪水模糊了双眼,伊黎塞纳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是看见言谕的刹那间,他忍不住要闭上眼,眼泪一颗颗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埋藏多年的秘密在这一刻难以隐藏,本来不知道如何给久违的岁月划上一个句号,直到听见言谕的梦呓,他再难保持理智。
不论你想不想我,我都好想你,好想你……
这句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思念二字太单薄,在深渊底部沉沦了四年,死里逃生之后,那么多个不眠的日日夜夜里,伊黎塞纳都是靠着这份思念才活了下来。
活命的过程之曲折,契机之鲜有,伊黎塞纳自己都不敢细想,他发誓,如果言谕不问,他一定不说,甚至他今晚的到访都是个秘密,除了比丝伦们和哈苏纳,可能没有虫会知道他来过。
伊黎塞纳确实听见了门外雄虫离去的脚步声,那应该是哈苏纳先生,因为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和言谕身上的一样,很明显,这第一次发情期,言谕接受了哈苏纳的临时标记。
伊黎塞纳甚至不觉得难过,他很庆幸有哈苏纳先生陪在言谕身旁,虽然在宴会上他一闻到言谕发情期的味道就觉得头脑发昏,不得不屡屡去卫生间逃避哈苏纳信息素的味道,但是他现在坐在言谕床边,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还好,你还活着,比什么都让我开心。
伊黎塞纳忍着泪水,低头轻轻亲吻言谕的脸颊,他知道言谕不会醒来,祂没戴助听器,伊黎塞纳可以尽情享受这个亲吻,就像那年第一军校的空教室里,他曾忘情亲吻言谕的那一个吻。
温柔的少年在他怀里红着脸纵容着他的胡来,也许就是因为少年的放纵,才让伊黎塞纳那样肆意的掠夺祂的呼吸,当他完全展现了雄虫的劣根性,霸道的,强势的,完全窒息
的占有欲,紧紧攥住祂双手的时候,伊黎塞纳将所有的隐忍克制都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