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铁在中原王朝一直是官营,管控极为严格。
但是,财帛动人心,盐铁的暴利也会让很多人铤而走险,自古走私屡见不鲜。
特别是对外族的贸易,盐铁绝对是违禁品,抓住走私只有一个结果…杀。
以往,北疆经常有巡边的队伍碰到走私盐铁的,抓住后就地处决,盐铁没收充作军资。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军中走私!
这就麻烦了。
能有资格在军中走私的至少是校尉以上的将领,岂是他这种管着十人的火长能动的?
嫌小命太长了?
在权贵至上的封建时代,对的事也可能是错的,代价就是送命,没有实力嫉恶如仇就是傻子。
所以,那日安阳在李虎的不满下,果断的与那三名拉扯了一下关系,放了他们带着货物离开。
安阳想活着。
至少在他没有实力前,他不想管这种事。
……
丁字堡旁,饮马湖。
四周葱葱郁郁,湖东面是一排排墓碑,那是烽堡这些年战死的将士安歇之处。
祭拜一番后,安阳开始了每日的练刀。
这两年,能力压李虎等兄弟不光是悟性和天赋,还有毅力和坚持。
没有这份坚持,安阳坟头草估计都很长了。
汗水顺脸颊而下,安阳毫不在意,双手握长刀,眼睛盯着前方,一遍一遍练习劈,砍,扎,撩等基本功,遍遍认真,气势十足!
一遍劈,砍,扎,撩练完是为一次!
军中流传一个说法,将刀法基本功全力练到千次的才是军中好手,就能真正更上一步!
“九百八十八…”
“九百八十九…”
安阳全身抖如筛糠,汗水迷糊双眼,周身冒出淡淡的水气。
“九百九十!”
安阳用尽力气吼出,随即长刀插地,停止了练习,大口喘息。
“千次太难了!”
看似相差十次很少,实则,越到后面,量越多,在身体处于极限的情况下想突破增加一次确实难上加难。
良久,安阳长长呼出一口气。
抽出插在土里的长刀,刀身镌刻“惊蛰”二字,刀尖不带一点泥土,寒光闪现!
提着刀走到湖边的草坡上,顺势坐下,顺着远处的葱郁定眼到饮马湖,盯着湖水有些失神…
饮马湖原本是个无名水泡子,十几年前,大将军顾青衣大败胡人大军,饮马此湖,此名不胫而走,闻名大穆!
安阳很喜欢这个地方。
倒不是这个湖的历史渊源,也不是有弟兄们的英灵在此,而是这里对于他有特殊的意义。
两年前,他就是从这里苏醒的。
变成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身边还有这把“惊蛰”,怀里有一本黑皮子。
两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精神恍惚的他被烽堡的军卒大哥们捡到,也稀里糊涂的成了一个烽堡戍卒。
从没杀过鸡的他被逼着砍下第一个俘虏的头颅练胆,呕吐昏睡了半个月。
安阳不怕死吗?
怕,他怕死!
莫名其妙成为军卒进了军队后,就没有退路,全世界,现代古代都一样。
抛开这个原因,也有别的原因让他不得不逼自己成为一个老卒。
从一个新卒变成老卒,成长的代价就是…死亡,先后六个老卒在战斗中为护他而死!
这对于一个现代意识的人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至少,看着平日当他为家中幺弟,转瞬在他面前护他而死,安阳没疯已经是算心理强大了。
他不敢拖累这些心思纯朴的老卒,拖累他们的后果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所以,两年如一日的练刀,身体越发强壮,杀人技也越发精炼。
“狗日的穿越。”
更糟糕的是,大穆朝不是他所熟知的历史朝代,毫无优势感可言。
……
微风拂面,湖中泛起阵阵涟漪。
安阳看着顾常春走了过来,有些意外。
顾常春是丁字烽堡的队正,整个烽堡百来号弟兄的头。
在他的印象里,除了送战死的弟兄这里安歇,他很少会来此,前几日战死的五个弟兄,顾常春带着全堡弟兄来祭拜过了。
显然是来找他的。
“顾头,有事找我?”
“臭小子,没事不能来找你啊。”
顾常春绕过安阳朝一排排墓碑拜了拜,随即坐下,朝身边的草地拍了拍,示意安阳坐过去。
安阳坐下后,翻了翻白眼,顾常春笑了笑。
“是好事!你小子惦记老子的队正位置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让你如愿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