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她要被热死了! 有人要把她煮了吃掉? 伸伸手,动不了! 伸伸脚,动不了! 费力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含笑的狭长双眸。 “醒了,还要睡吗?”霍竞川放开她的手臂,帮她撩了撩脸上的头发。 陆西橙害羞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霍竞川闷笑出声,嘴巴被一只小小的手捂住,她恼羞成怒:“不准笑!” “好好,我不笑。”他说话的时候嘴唇擦过她的掌心,她又嗖一下把手收了回去。 陆西橙撑着他的胸膛爬起来,瞅瞅自己身上的衣服,完了,昨晚到现在都没洗过澡,她肯定臭死了,床单被套也脏了,都怪他。 她抬脚轻轻踹了他一下,霍竞川坐起身,环住她:“怎么了?”见她白生生的小脚露在被子外面,“袜子呢,把袜子穿了!” 她看了眼柜子,他意会,打开柜子翻找。柜子里各种款式颜色的袜子七八双,双双都是他平生仅见的精致好看,他回头问她:“穿哪双!” 陆西橙想了想:“黑色小狗的。”她怎么没买几双有狼的袜子呢,那就可以天天把他踩在脚下。狼没有,只能用狗替代了。 他找出黑色小狗的袜子,亲自帮她穿好,陆西橙下床,让他拿着镜子,她给自己梳头。 霍竞川很心动,但他怕自己粗手大脚弄疼她,没敢开口。见她小桌上乱七八糟一堆东西,镜子都没地方放,提议道:“我给你在墙上敲个钉子,你把镜子挂墙上?” “好呀!”她编辫子的手法很灵活,不一会儿,两条好看的辫子就辫好了,她在他前面转了个圈,“好看吗?” “好看!” 陆西橙把桌上摊开的书合拢,霍竞川看到书名,问:“你在看高中的课本?” 陆西橙摇头:“不是,我想看小学的,可是我只带了高中课本。”她给他解释,“大队的小朋友们都不识字,我想有空教他们一点,可是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我怕我教的不好。” “小学课本我帮你找。” “真的,你真好!”好人卡及时奉上。 霍竞川揉揉她的头;“你喜欢做老师?” “没有啊!”她没有想过做老师的,“我只是觉得人应该多多少少认识几个字,他们还那么小,以后有很多机会,而且,还有好多女孩子,其实我更想教女孩子的,但是我知道不可能。”现实如此,她不是救世主,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去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只是既然看到了,那就在能力范围内做点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她比不上新闻里的支教老师扎根山区几十年,她清楚自己吃不了那个苦,她也不想走上三尺讲台,将青春奉献给学生。 霍竞川轻轻抱住她:“不会,你很善良!”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是善良。 陆西橙笑起来,桃花眼弯弯:“我那天给梆子唱歌了,他说他要学,等他学会了,就让他唱给你听!” “为什么不是你唱给我听?” “我唱的不好听嘛,”她唱出来一点气势都没有,才不要唱给他听,她转移话题,“我这个门,你手一伸就进来了,那别人是不是也能进来呀?”三个插销都不管用。 “过几天玻璃到了给你重新装个窗户。”他摸摸她的辫梢,“晚上要不要我……” “不要不要不要!”陆西橙把人往外推,“你快走,要下工了,被人看到你在这儿,我就告诉他们你耍流氓!” 霍竞川苦笑,小姑娘每天都在翻脸不认人。 “那我走了!”他最后看她一眼,快速消失在后院。 霍竞川回去的路上被王满囤叫住:“竞川,你干啥去了,一下午没看到你人,不说这个,叔问你,你是不是认识采石场的人?” “采石场?” “是啊,”王满囤看向山外,“公社同意我们修路,也给咱拨一笔钱,其他不管,人嘛咱有的是,就是这个石子不好弄。”前进大队有座荒山,啥植被都不长,全是石头,要是把这座山开采下来修路不是蛮好,就是他们自己没这个能耐,不敢弄啊,前几年有个大队也是自己瞎开山,结果开到一半山塌了,埋了好些人。 霍竞川垂眸,她说进村的路太远太难走,牛车太脏不要坐。 “好,大队长,采石场那边我去联系。”他顿了一下,“不过,我有个条件。” “啥条件啊?” “我希望队上能买一辆拖拉机。” “拖拉机?”王满囤倒吸口气,“竞川啊,这拖拉机一辆好几千呢,咱大队这个钱不够啊!” “二手的呢?”他又问。 二手拖拉机? 王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