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橙走向厨房:“婶子,要我帮忙不?” “不用不用,这里烟熏火燎的,你去客厅坐着。” 陆西橙见厨房实在太小,用的是她不熟练的煤炉,只得作罢。 秦厂长已经把桔子罐头打开了,在北方,用罐头招待客人绝对是高规格,哪怕后世,东北许多人家过年餐桌上也少不了罐头。 陆西橙没有客气,这屋子里暖烘烘的,喝一口冰冰凉甜丝丝的糖水真是太舒服了。 秦厂长有点八卦:“橙橙,你爸电话里咋说的?”要是坚决不同意,那他该怎么对两个年轻人啊? 陆西橙瞅霍竞川,霍竞川把陆西橙碗里的糖水倒进自己碗里:“太冷了,少喝点。”对于秦厂长的问题,他认真回答:“陆叔叔让我照顾好橙橙!” 秦厂长认识霍竞川多年,自认对他还算了解,知道霍竞川这个时候不会撒谎,他嘘了口气:“成,那就好,不管以后咋样,橙橙在乡下几年就靠你小子了。” 霍竞川郑重点头。 杜鹃端着菜出来:“说啥呢,开饭了!老秦去拿碗筷。” 秦家也是双职工家庭,杜鹃在妇联工作,大儿子前几年也下乡了,就在黑省,是在秦厂长老家,有乡里乡亲照顾着,又是个儿子,离得不远,一年能回家好几次,夫妻俩不操心。 二儿子在运输公司当司机,这年头,驾驶员是很吃香的工作,和售货员等被称为八大员,工作待遇好,人人仰慕。 秦家条件不差,杜鹃为人也大气,她早听老秦讲过,老同学家的闺女下乡了,就在他们县,他们家肯定要多关照人家的。 前几天老秦又说小闺女自己处了个对象,老同学不同意,杜鹃寻思着是咋样的小伙子能被城里的孩子看上? 没想到今天就上家里来了。闺女和老秦说的一样,长得是真漂亮,白白嫩嫩水灵灵的,看着就让人欢喜。 就是这小伙子,冷不丁一瞅,个子可真高啊! 杜鹃见过的人多,他们这里的人普遍比南方人高,但大家都肚子里没啥油水,尤其在农村,小小年纪要挑担子弄农活,繁重的劳动把人都压扁了,杜鹃第一次看到这么高的年轻人,很是吃了一惊。 看小姑娘娇滴滴的模样,别说,和这么个大高个在一起,还真是安全。 杜鹃有一半的朝鲜族血统,会做一手地道的朝鲜菜,摆在桌子中间是一道黑乎乎的米肠。陆西橙听说过,但没有吃过,米肠被切成片,边上有自制的辣酱。 杜鹃给她夹了几片:“你秦叔叫你橙橙是吧,那我也叫你橙橙,尝尝看,这是婶子自己做的,吃得习惯下次婶子多做点给你带回去。” 陆西橙道了谢,小心蘸了点辣椒酱,一片米肠送进嘴里,霍竞川把一杯水递给她:“辣不辣?” “不辣,香。”陆西橙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说道,“婶子,好吃,咸鲜不油腻,您这个辣酱也调得好。” 杜鹃也笑了:“那你多吃点,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我第一次吃,不过真的很好吃。”陆西橙不吝夸赞。 她又吃了喝了一口辣白菜豆腐汤,酸辣可口,比她前世韩式烤肉店里吃到了正宗多了:“婶子,你腌辣白菜的手艺真好!” “你也觉得好吃吧,我放了白糖大蒜橘子皮,你秦叔不懂,非说我瞎折腾。”杜鹃白了秦厂长一眼,“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装一罐子带走。” 杜鹃做这种腌菜很讲究,可惜,家里几个老少爷们就知道埋头吃,牛嚼牡丹,从来不会说一句好话,让女主人很郁闷,现在来了个嘴甜又会吃的陆西橙,她谈性也很浓。 两个女人兴致勃勃讨论各种吃的,秦厂长插不进话,想给霍竞川倒杯酒,又被霍竞川拒绝了,他只能一人独饮:“年轻人不懂,这么冷的天喝杯小酒多舒坦啊!” “秦叔,我还要回去。”霍竞川淡淡解释,喝了酒,回去路上不安全。 “就是,人小霍说的对,你下午还要上班的,少喝两口。”杜鹃唠叨,其实秦厂长每次喝都不会喝多,小酌一杯罢了。 杜鹃一边和陆西橙说话,一边在默默观察霍竞川,发现这小伙子真的很不错,看着不苟言笑,又冷又凶,其实是又贴心又细心,陆家闺女手边需要什么,他马上就会递上去,一个大男人居然随手带着手帕。 杜鹃做妇女工作,见多了各种悲惨的女人,当然也还有各种糟心的男人,有些在外面窝囊无用,回到家就吆五喝六,活像女人是他们的奴隶;也有些什么都听老娘的,媳妇在家里当牛做马他就是看不见,还有打女人的,卖女儿的,总有那么些男人天然地自认为比女人高一等。 更让杜鹃难受的是,每次想给那些男人一点教训,可拦住她的偏偏是那些被欺负的女人,她们反过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