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混乱,霍竞川拉着陆西橙钻出房间,接下去的事情有大队长处理,那母子三人是别想在前进大队继续待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她家里有祭台呀?”霍竞川不是那种会随便去别人家乱看的人。 “猜的!”霍竞川笑笑,有一次,他从山里回来,见到胡老太在河边烧纸钱,嘴里念叨着什么你在那边好好的,王家以后就姓赵了,我也会让你住家里,你还是一家之主之类的话,霍竞川就猜她的纸钱可能是烧给前夫的。 不过别人的家事,霍竞川不会多说,今天曝光出来也是因为他们惹到了他的头上。 “那时候你多大?”陆西橙又问。 “十五六岁吧!” “那你可真厉害!”能记得十五六岁别人随口说的话,还能猜到人家里可能有祭台,这可怕的记忆力和洞察力,陆西橙很佩服。 “是因为你!”霍竞川举起她的手,这种小事他早就不记得了,只是看到她手上的红痕,他脑中才闪过那个画面。 法治社会,不能杀人,却能借刀杀人。 “回去把药涂了!”两人回到知青点,林舒早就回来了,她没有跟去,知青点烧着兔子肉呢,“怎么样怎么样,那老太婆有没有再骂人?” “没有!”陆西橙如此这般一说,“以后能不能说话都不一定呢!”怎么办,有点幸灾乐祸,她是不是太坏了? “那也是活该!”林舒骂了一句,想到锅子里的兔子肉,让霍竞川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她凑到陆西橙耳边,“窝头多蒸了,大家每人拿了一点粮食出来,那三个人没出!”算是他们感谢霍同志赶跑了熊,本来还要请王林松的,可中途出了意外,现在又不好过去。 陆西橙点点头,霍竞川打了水回屋:“别聊了,进去上药!” 陆西橙朝林舒露出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跟着进去了。 霍竞川先帮她把手洗干净,温热的水沾到手上,陆西橙有些疼,手往后缩,霍竞川却紧紧拽着:“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这么冲动!” “我才不是冲动,谁让他们先骂你的!”陆西橙不服气。 “骂两句不会怎么样!”到底是心疼她,霍竞川的动作轻了很多,洗完了拿干净的手帕擦干。 “那她骂我那个啥你会不会生气?” 霍竞川动作一顿,那句“小贱蹄子”他老远就听到了,这是乡下老娘们常说的脏话,他以前听着不觉得怎么样,那一刻却愤怒得想杀人。 他想保护她,她又何尝不是! “以后,别自己动手!”霍竞川抬眼,“伤了自己,不值得!” 陆西橙嘟嘟嘴,“其实不痛的,今晚睡一觉就好了!”她看到他手边的小瓷瓶,连忙拿出别墅的云南白药,“用这个吧!” 霍竞川给她上完药,又在手上裹了层纱布,陆西橙无语,都没出血,裹什么纱布啊:“那我吃饭怎么办?” “我喂你!” “晚上你要和我一起在前院吃的,怎么喂?”陆西橙又把纱布拆了,“人家见了要笑死的!” “谁敢笑!”反正不敢当面笑。 …… 男知青们把那一百斤小麦全部磨成了面粉才回来,都是年轻小伙子,轮流着来,磨得挺快,霍竞川让他们把面粉直接送到了陆西橙的小屋,陆西橙抓起一把看,颜色偏黄,不如她别墅里的面粉粉质细腻,仔细看能看到麸皮粉末。 “你要是吃不惯,我明天拿出一部分再去磨一遍!”霍竞川说,不需要磨太多,他们日常主要吃大米饭,但为了掩人耳目,还是要备着一点。 “不用不用,就这样挺好!”陆西橙想起他说的把两种面粉混合,“放多少进去啊?” “晚上弄,我拿个布口袋来!”现在门敞开着,不安全。 两人正说着话,王林松来了:“我看到你家院门紧闭,就猜到你在这儿!” “怎么这时候过来,那姓赵的人家呢?” “我爹说今晚先关着,明天开大会,然后送去公社,这三人估计是活不成了!”这种事的性质比一般的打架斗殴小偷小摸可严重多了,小偷小摸会被送农场,这种嘛,只能送往断头台。 “嗯,别说了!”霍竞川揽住陆西橙的肩膀,怕她吓到。 陆西橙却并没有太大反应,她不是圣母,人家欺负她,她还要去同情,就算她认为设祭台被判死太过严苛,但是胡老太虐待王家两兄弟的罪行呢,赵家两兄弟就没有趴在他们身上吸血吗,看他们今天的德行就能猜到以前没少欺负人家。 而且,身处什么年代,就遵守哪个年代的规则,暗落落做些小动作可以,明晃晃地站出去说:啊,你们这样不公平,太残暴,他们罪不至死巴拉巴拉……陆西橙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