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过后,村里又热闹起来,虽然每日里有大半时间都在下雪,但村民会三五成群聚在一户人家,已婚的妇女和老婆子们扎堆,东家长李家短的,还没出嫁的闺女瞧不上这些,有几个就跑来知青点找女知青们玩。 以前女知青们和乡下的丫头们是泾渭分明的,都很少说话,最近几个月大家熟悉起来,乡下的丫头们发现她们没那么高高在上不好接触,而且还很有学问,都喜欢来找她们说话。 李根发的妹妹李小雪就来的特别勤快,上次她落水被救,从医院回来后,她老娘带着她向陆西橙道谢,送了家里仅有的一篮子鸡蛋,陆西橙只拿了六个,说六个吉利。 李小雪知道知青姐姐们都不是坏人,除了那个沈安宁,她病好后就回过味来,沈安宁为啥带她去见那两个人,分明是想把她卖了。 只是口说无凭,没有证据,全是她和她哥的猜测,不好大肆宣扬,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那户人家她哥去找过,不过那傻子的父母不想把买媳妇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所以不肯给他们作证。 小雪没办法,只能经常跑来知青点看看这些姐姐们,怕她们被沈安宁害了。 “陆姐姐,我帮你做吧。”小雪看着陆西橙拿着剪刀对着块布左右下不去手,不由开口道。 “不用不用,小雪,我自己可以的。”陆西橙谢过她的好意,她想用集市上买来的粗布尝试着给霍竞川做件衣服,尺寸量好了,真正动手做的时候发现怎么这么难呢。 “陆姐姐,你照着这条线剪就好了,不用怕的,我给你放宽了一点点。”李小雪的针线活很好,她家里有滑石粉,她帮陆西橙按照尺寸画好了剪的位置。???.biQuPai. 陆西橙一闭眼,剪吧,大不了剪坏了当补丁用。 “咔擦咔擦”,第一刀下去,她越剪越顺溜,不仅把前襟后背剪了出来,还把袖子都给剪好了。 “橙橙,看来你有做衣服的天赋啊!”姜丽丽笑道,把盐水瓶塞进她手里,“好了,休息会儿,你手不冷啊,快捂捂。” 陆西橙放下剪刀,搓了搓手,把手塞进盐水瓶的套子里:“等我学会了做衣服,我就换一个漂亮的套子。” 现在这个套子被好多人嫌弃丑。 晚上,陆西橙向霍竞川展示她一天的劳动成果:“我剪的布,完全和线贴合哦。” 霍竞川握住她的手检查,中指处有被剪刀挤压的痕迹,看着小姑娘兴高采烈的脸,他抚了抚那道浅浅的红痕,不愿意打击她的热情:“嗯,很棒,不过,衣服要明年才穿,你慢点做,每天做一点点就够了。” “我知道呀,”陆西橙收好布转身帮他擦头发,“而且,我做的还不一定能穿呢。” 第一次做衣服,能做出个什么来她自己都不确定。 “你做什么我都穿。” “像你的乞丐装棉衣?哎,你坐下来,太高了,我够不着。” 霍竞川刚才在这边洗了头,如果在家里洗完,到这里估计就冻住了,陆西橙说好了给他剪头发。 陆西橙跪坐到炕上,像揉一只大狗狗,在他的脑袋上使劲擦:“你要剪短一点还是长一点的。” 她像个专业理发师询问顾客的意见。 “听你的。”霍竞川转过身面对她,“想怎么剪怎么剪。” “那我给你剃个光头。”陆西橙摸摸他的头,他的头型不错,剃光头也不会丑的,他要是出家,也会是个让女香客心动的帅和尚。 “行,只要你不嫌弃。”霍竞川揽过她的腰,轻轻靠在她胸口,“反正我是你的。” 陆西橙拍开他的手:“你还给不给我剪啊!”每次抱一抱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霍竞川哑然失笑:“我怕你手疼。” “才不会呢,剪头发的剪刀很轻的。”陆西橙拿出自己的工具,她的理发工具还挺全的,没办法,爱美嘛,时不时要给自己修个刘海,剪剪发尾啥的。 “你别担心,我的手艺是练过的。”陆西橙把大浴巾围到他肩上,低下头,真诚地看着他,努力让他相信自己的专业。 霍竞川凑过去在她白嫩的小脸上轻啄了一口,得到一记软绵绵不痛不痒的小拳头,坐直身体,若无其事道:“开始吧。” “你调戏理发师,我要多收钱的。”陆西橙小声嘟囔,偷偷在他发间嗅了嗅,用的是她的洗发水,白茶香气。 她像只闻到猫薄荷的小猫,吸着鼻子嗅个不停,这瓶洗发水她买来就很嫌弃,白茶味太重,只用过一次,怎么轮到他用这么好闻呢! 白茶味很淡,混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草木香和男人特有的阳刚气息,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霍竞川大手握住她的小腰,依旧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