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去吧,我还有两段就好了。” 霍竞川盖房子,陆西橙帮不上忙,没有什么活计是轻省的,哪怕扫雪,因为雪积压的时间久,坚硬得很,扫的时候要出大力,有些冰层厚的地方要用铁锹砸碎,再用铲子铲掉,霍竞川怕冰块砸到她,都让她离得远远的。 前两天,地面的雪清扫干净,陆西橙便找了皮尺来量尺寸。 大队的宅基图画得很粗糙,没有表明具体的长宽,就简略圈了一个范围,因此,很多相邻的人家闹矛盾,你家盖的屋檐沾了我家一分地,我家就把柴垛搭到你家去,谁家的围墙围住我家的鸡圈等等。 陆西橙可不希望以后因为这种事跟人扯皮,这里现在没其他人家,但以后大队人口越来越多,总会有人把房子盖过来的,她打算先量个尺寸出来,盖多大的房子,买多少砖瓦,霍竞川也能心里有数。 “我们一起量,这样快。”霍竞川帮她牵着尺子,她想参与进来,霍竞川不会拒绝,只要不太累,适当的活动活动比总是呆在屋里好。 “川哥对媳妇真好!”王春才和小伙伴们一边挖着石头,一边眼睛不断瞥向不远处的小两口,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羡慕谁。 “陆知青对川哥也好啊!”吴建国不服气地道,吴建国之前跟着霍竞川上山打过野猪,现在霍竞川要盖房,他来跑来帮忙。 这几日,他们在这里忙碌,陆知青一天要跑七八趟,要么给川哥送糖水,要么给川哥送碗玉米粥送个窝窝头,生怕他饿着渴着,可把这群男人看得心里咕嘟嘟冒酸泡泡。 他们要是有个这样会心疼人的媳妇,他们也愿意加倍对媳妇好。 “他们就是戏文里说的啥牛郎织女吧?”王春才小时候看过一点点戏,就记得这一出了。 “陆知青像那天上的仙女,川哥不像牛郎吧!”牛郎憨厚,老实巴交的,川哥比牛郎可凶多了。 陆西橙竖起小耳朵听别人聊天,闻言撇撇嘴,他才不是什么牛郎,他是个大尾巴狼! 而且,牛郎有什么好的,牛郎偷看织女洗澡,就是个不轨之徒,他还偷藏织女衣服,胁迫织女嫁给他,不许织女回家,放到古代,简直罪大恶极。 “在想什么?”量完最后一段,霍竞川收起皮尺,发现小姑娘正看着几个说话的男人愣愣出神,不由问道。 陆西橙回过神,摇摇头:“没什么,你和他们说,不要去做牛郎!” 霍竞川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什么意思? 陆西橙却不再说了,她把皮尺塞进挎包,又捡起地上的水壶背上,朝他摆摆手:“我去做饭啦,我多蒸几个馒头,给他们每人带两个。” 蒸的粗面馒头,霍竞川去交公猪那晚陆西橙给蒸过,圆溜溜,卖相很好,刚出锅时还挺软和,冷掉了非常难啃。 “哎,谢谢嫂子!”几个男人齐齐大喊,本来,他们来帮着干活,没指望能吃上啥东西,现在就是前期的准备工作,不算辛苦,川哥又是个男人,他们可不敢让他给做饭,没想到嫂子人那么好,还给他们蒸馒头。 “闭嘴!”霍竞川踹了他们一脚,“磨蹭什么,这两天把地清完。” 他看向小姑娘离去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她怎么了? …… 陆西橙把两根粗粗的木柴放进灶膛,托着腮,看着窜起的火舌舔着?呼呼的锅底,火光射出来,照亮了四周,墙壁红通通的,柴火堆红通通的,也映红了陆西橙惆怅迷茫的小脸。 哎,她大姨妈明明走了,怎么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呢! 陆西橙是由牛郎织女想到了自身,她和霍竞川的感情发展得很快,他才表达了好感,她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和考虑,两个人便在一起了。 她和织女最本质的区别,她来到这里,留在这里不是因为牛郎的胁迫。 如果说霍竞川是牛郎,他不会带自己去县里,甚至还想带她去省城玩,他会把她牢牢绑在身边,不给她一丝一毫逃离的机会。 呸呸呸,霍竞川才不是牛郎呢,他可比牛郎坦荡可爱多了。 陆西橙记起两人的初吻,他问她是否嫌弃他,她没有回答,然后他借着吃糖亲了她,事前没有询问“我能吻你吗”,没有征询她的同意,他仿佛是不礼貌的,他仿佛比牛郎更过分,更令人害怕。 可当时陆西橙的心中只有害羞无措和愕然,并无丝毫的反感和畏惧。 嫌弃他吗? 在此之前,陆西橙从未想过她会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 上辈子,她活到二十岁,在开放的新世纪,在最最骚动的青春期,陆西橙都没有对任何身边的异性心动过。 玫瑰泛滥成灾,廉价的爱布满了街道,陆西橙只是个过客。 她家里的长辈一度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