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观察你的耳朵和小猪的耳朵有什么区别。” “天天去看小猪没看够?”霍竞川白天忙着干活,陆西橙白天除了教孩子们读书唱歌,就是去看小猪,她还帮着给小猪喂食,煮猪草,养猪的活做得像模像样。 “它们好玩啊,小小的,粉嘟嘟,吃东西时鼻子一拱一拱,可有趣了。”陆西橙捏住自己的鼻子,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像这样,可萌啦!” 霍竞川被她逗笑,伸手扯住她两只耳朵:“那我家小猪猪的耳朵为什么那么小?” “谁是你家小猪猪,我才不是小猪猪!”陆西橙不甘示弱,也扯住男人两只耳朵,“你是猪八戒!” 霍竞川的耳朵极为敏感,刚才就痒得厉害,他干脆将她一把按在脸侧,侧头亲上她软绵绵的耳廓:“妹妹!” 他只喊了一声,陆西橙却明白了话里的意思。 良久,陆西橙咬着唇,撑坐起上半身,霍竞川闭着眼,脸色如常,唯有两只耳朵,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闪着晶莹的光泽。 夕阳穿过薄薄的油纸透进来,朦胧而美丽,洒在男人沉静的脸上,尽绽光芒。 几日后,霍竞川拿了一千块钱,带着吴建国和王春才去了县里,下午,开回了那台二手拖拉机。 这一天,好巧不巧的,隔壁公社开了个小集市,东西不多,但春耕还没开始,一些村民还是趁着农闲一早就去赶了个集,回来时正好看到霍竞川开着拖拉机。 一时间,前进大队的人激动坏了,追着拖拉机跑,别的大队的人羡慕坏了,也追着拖拉机跑。 “开车那个,是我们大队的小霍,厉害吧!”钱大娘跑在中间,边跑边和身边的人炫耀,把坐在车沿上和她挥手的王春才忽略了个彻彻底底。 “他咋会开车的?听说只有城里人会开车啊,这拖拉机是你们大队的?”别的大队的人问,不敢置信,红旗公社只有一辆拖拉机,就是公社的, “是我们大队的,是我们大队的。”顾不上回答其他的,都卯足了劲追着车跑呢! 拖拉机的速度不算很快,追到了有村民想上去坐会儿,显摆显摆,这才发现,这辆拖拉机上居然载了满满一车的货。 是青砖。 “这是小霍的青砖吧,他不是要盖房吗?” “对对对,肯定是,他那地基挖得很深,盖泥砖房可用不着那么深的地基。” “谁谁谁,你们在说谁,这开车的小伙子吗?他成家了没有?我家有个闺女十七了,特别能干,十里八乡的俊俏……” 有别的大队的人马上打听起来,能盖青砖房,还会开车,这样的女婿,到了眼前还能放跑嘛,必须牢牢抓住啊! 一个方脸的姑娘跑得气喘吁吁,看着远去的车,哇得哭出声来,都怪她娘,说啥狼崽子名声不好,不让她嫁。 名声?名声有青砖瓦房遮风挡雨吗,有坐着自行车风光嘛! …… 霍竞川直接开着车到了自家宅基地,早有人等在那儿了,王满囤和老支书望眼欲穿,王满囤今天本来想一起去,可是早上起来时不小心从炕上摔下来,崴了脚,只得留着大队等。 霍竞川公车私用是提前打过招呼的,他还付了钱,车停下后,王春才带着几个人快速把砖头卸下来,又拿了扫帚扫干净车斗。 老支书李有粮走上前,看看轮子,摸摸车头,喃喃自语:“日盼夜盼年年盼,总算盼到了!” 宅基地东边的小路不断有人过来,半亩多的土地上挤满了人,大家争着往里瞧,这铁疙瘩就是拖拉机啊? 有别的大队的人眼红,忍不住找茬:“这拖拉机不能犁田吧,我听说有能犁田的拖拉机,你们咋不买那个呢?” “呸,你懂个屁,你看看这后面大大的车斗,不能犁田咋啦,能运货啊!”前进大队的人可容不得别人说一句这拖拉机的不好,“等今年交公粮的时候,你们要辛辛苦苦挑着去,我们啊,只要拖拉机开着去。”想想就骄傲得不行。 陆西橙听到了这些话,她疑惑了看了眼拖拉机大大的轮胎,走到霍竞川身边:“这是能犁田的吧?” 王满囤和老支书还有其他大队都不懂,虽然不能犁田也没啥,能运货他们就顶顶满足了,但谁不希望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用处更多呢! 大伙儿同时看向霍竞川,霍竞川微微一笑,示意他们来到车头和车斗连接处:“这个车斗是后面组装上去的,如果要耕田,只需要把车斗拆卸下来。” 意思是这辆拖拉机,不仅能运货,还能犁地,刚才还在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瞬间没话讲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王满囤一连叫了三声好,拍着霍竞川的肩膀,恨不得他是亲儿子,不,亲儿子都没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