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竞川游到一半,便沉入水底,他听到有轻快的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霍竞川,霍竞川?”陆西橙跑到河边,这块地方霍竞川带她来过,说他下山经常会在这里游水。 河边有脱下来的衣裤,是霍竞川的,他人呢? 陆西橙又喊了几声,河面咕嘟嘟冒泡泡,霍竞川大半个身子在河里,只露出一个头和肩膀:“橙橙,你怎么来了?” “我大哥说你流血了,我过来看看,”陆西橙仔细端量霍竞川,“伤哪里了?严重吗?” 霍竞川扶额,大哥这么不靠谱的吗? “你听错了,我没受伤,是野猪血溅到身上,我过来洗洗。”霍竞川无奈解释,看着她脚边的衣服,“橙橙,你先转过身去,我把衣服穿上。” “那你快点呀!”陆西橙捂着脸转身,蹲在地上百无聊赖,“我数到十,十、九……” 这是俩人常常玩的小游戏,陆西橙吃东西慢吞吞,天冷的时候,饭菜冷得快,霍竞川就吓唬她,他数到十,她还没吃完,他就要揍她啦,就要挠她痒痒啦! 今天终于反过来了。 霍竞川以最快的速度游到岸边,抓起裤衩就往脚上套,不知为何,往日灵活的手脚居然不太听使唤,一个裤管半天没套进去。???.BiQuPai. “五、四……” “妹妹妹妹妹妹……慢点!”霍竞川手忙脚乱,布料在水中有浮力,又被弄湿了,贴在一起,更加难穿。 靠近岸边的河水很浅,只到霍竞川腰腹处,他此时手紧紧攥着裤腰带,单脚站立,想潜入水为时已晚。 “你好慢呀!”陆西橙扭头,手还捂在脸上,无名指和小指露出个小小的缝偷看他。 霍竞川僵着脸,努力保持镇定:“我快好了。” 他侧过身体,极力遮掩重点部分,观察陆西橙的表情,她好像没发现,他动作艰难把裤腿套进去,也不管全身上下都是水,把长裤和褂子也穿上,这才窘迫地说:“妹妹,我好了。” 陆西橙睁开眼,见他跟个落汤鸡似的,从别墅里拿出块浴巾:“你快擦一擦吧,别感冒了。” 还是春天呢,他又从河里出来,会着凉的。 “好。”霍竞川胡乱地搓搓自己的脑袋,短短的头发搓得一团乱,像只刚被主人捡回家的大狗。 陆西橙看得好笑,踮起脚尖用手指梳梳他的头发:“回去换套衣服,湿衣服穿着不难受啊?” “好。” “还要洗个热水澡,夏天没到呢,以后不准下河游泳。” “好。” 她说什么他都回好,陆西橙狐疑:“喂,你真的没受伤?”怎么瞧着傻里傻气的? “没有,”霍竞川轻咳一声,尴尬地问道,“妹妹,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吗?” “什么,没有呀!”陆西橙小蜜蜂嗡嗡嗡,围着他擦了一遍,不滴水了才把浴巾收起来。 霍竞川眼皮搭拉下来,说不清心里的滋味。 庆幸她没看到。 也失落, 失落她没看到。 …… 三头猪处理起来不是小工程,不过没人会嫌麻烦,那头小一点儿的猪也有两百多斤,每家都能分到一斤猪肉。 霍竞川打的两头大野猪更是超过了三百五十斤,他懒得带回家宰杀,让大队帮着一起收拾了,陆西橙受不了那个味儿,也不太爱吃杀猪菜。 霍竞川直接和大队长说好,他要四百斤的猪肉,猪头和下水一概不要,但是想要六只耳朵。 王满囤满口答应,野猪的出肉率不如家猪,那三百五十斤的猪,二百五十斤的肉总归有的。 还有下水呢,那些东西再不受待见,也是肉啊! 放到明面上的野猪算是集体财产,霍竞川按照大队的标准付了钱。 两头羊和六只野鸡被养在后院,暂时不杀,兔子处理好了,剁成了小块。 霍竞川把兔头给了王春才,那小子可开心了,钱大娘熬了一锅兔头汤,他捧着碗满大队溜达,一个冬天过去,家家户户都不剩几片肉了,他还有肉汤喝,可不是要好好炫耀炫耀。 “叔叔和大哥呢?”霍竞川坐在院子里处理田螺,用钳子挨个剪断田螺的尾巴,这样不仅烹饪的时候容易熟,也更方便入味,吃的时候只要用力一嘬,整颗田螺肉就能伴着汤汁滑入口中。 “去看热闹了,他们在城里很少见到杀猪,”陆西橙往锅里倒油,她想做道冷吃兔,川渝地区的做法,不过考虑到爸爸和大哥的口味,辣度调整到了微微辣。 “橙橙,我打算等他们回去时,给他们带上一头羊和三只鸡,再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