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过来的小伙子也生气了:“我胡说?田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徐知青自个儿去问啊!” 呸,什么东西,川哥在地里辛苦干活,这个姓徐的偷懒被打还要赖到川哥头上,他给川哥提鞋都不配! “你……你……”徐晋杭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确实没有亲眼看到霍竞川打他,全凭猜测。 王满囤厌烦地看他一眼,把下工的人都喊了过来,果然,有十几个人都是和霍竞川一起上工的,人家一上午都没离开过,哪有分身术去打人? 霍竞川这段时间做罐头,上工却也没耽误,男人们每天上工半天,口粮先挣出来,他经常一早就下地挑水了,也不是只今天这样。 记分员拿着工分本给王满囤看,工分本上详细记录着每个人的上工情况:“今天,咱大队,除了徐知青,所有男人都上工了。” 妇女倒是有很多没去,大姑娘小媳妇的,都留在家里做家务,总不可能是女人打的他吧?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王满囤沉着脸问徐晋杭,徐晋杭怎么肯这么轻易善罢甘休,他的打不能白挨! “那就是他找了别人来打我的,我要上报公社!” “那你就去告呗!” “对啊,咱不拦着你!” 村民们懒得和这样的人废话,他们还饿着肚子呢,谁有那功夫听他扯淡。 王满囤也背着手走了,无凭无据的事,他可不会那么积极帮他安排人去公社。 其实,王满囤隐约猜到可能真是小霍打的,他好像在家捣鼓啥东西,估计被徐知青抓到了把柄,可他非但没把村里人牵扯进来,还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他为啥要说? 徐晋杭哪里还有体力再走去公社,最终,是沈安宁去的,大队的牛车也不给她坐,她要走过去。 沈安宁大闹知青点时来过公社,上次是被人强制带来,这次就有些畏缩,她活了两辈子,对当官的天然有畏惧,当然,对有钱人也是,不过想到未来徐晋杭会有的成就,想到她以后高高在上的身份,沈安宁又挺起了胸脯。 公社办公场所很简陋,一排平房屋子,除了公社书记副书记有单独的办公室,其他都是几人一间,办公室门口也没写名字,沈安宁不是什么灵活嘴甜的,不敢问人,就随便找了间有人的敲门。 不巧,她敲的恰恰是齐书记的办公室门,齐书记倒是好涵养,问明了事情的原委,听说是知青挨打,这种事可大可小,接着又听说是他挺喜欢的后生霍竞川干的,齐书记拧了眉,决定亲自去看看。 小霍前不久还带着陆知青过来给他送罐头呢,小俩口感情可真不错。 齐书记叫了三个民兵连的同志,又带上了在公社常驻的赤脚医生,一起前往大队,他和医生骑自行车,民兵连的弄了两匹马骑着,剩下一个沈安宁只能走路。BIqupai. 不是他们狠心,这年头,除了亲妈和媳妇,长大的亲闺女坐父亲的车后座还会被人说三道四呢,谁敢带她? 折腾半天,到前进大队是傍晚了,王满囤让老婆准备了晚饭,又让儿子去喊霍竞川,当时他正在院子里砍柴,听说徐晋杭被打,还一口咬定是他打的,霍竞川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徐晋杭一见齐书记就说自己挨打的经过,齐书记耐心听着,民兵连的同志听完后问道:“你说你是被套了麻袋,那怎么见到是谁打的你?” 套麻袋肯定是为了不让人看到脸。 “我……他们打完走了,我不小心瞧见的。” “他们?”几人相互看看,“打的不是一个人,除了霍竞川还有谁?” “我不认识。”徐晋杭眼神闪烁,霍竞川站在人群里冷眼盯着他,呵,蠢货! 果然,他的这一表现落在在场人眼中就是心虚,接下来就很简单了,问过和霍竞川一块下地的村民,大家口风一致,又有出工证明作证,霍竞川压根不可能在六七点钟的时候去打徐晋杭,时间上来不及。 徐晋杭还想说是霍竞川指使别人做的,齐书记神情严肃:“徐知青,你能提供确切的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随口指认,就是诬告陷害!”红口白牙胡说八道,以为不用负责任嘛! 徐晋杭当然没有证据,但是另一件事他却有八成把握:“霍竞川投机倒把!” “没错,他投机倒把,我今天本来想去县里举报,被他知道了,所以他才报复我的。”徐晋杭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事情全说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投机倒把?这得是多严重的罪名啊? 村民们一阵哗然,有跟着霍竞川一起干的神色紧张,不知情的则七嘴八舌地问是不是真的。 齐书记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他看向霍竞川,霍竞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