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橙在担心爷爷奶奶的小金库,殊不知陆奶奶才是陆家最有钱的人。 陆爷爷给她把玉佩擦了擦:“你啊,别操心几个孩子,他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差的。”新船说 “我知道,”陆奶奶点点头,和老爷子开玩笑,“我原先还想着这孩子要砸手里了,没想到她自己不声不响地找了个挺出挑的对象。” “所以给两百就差不多了,一碗水端平最好。” 否则一个孙女多给了,别的孙子孙女怎么想?不止大儿子的,还有小儿子的,偏心是乱家之源。 陆奶奶摩挲着玉佩温润的纹路:“我爹怎么都不会料到,他留给我的黄金还有不能用的一天。” 早在三十年代,陆家老太爷就变卖大半家产,带着女儿北上读书,又支持革命事业,等到解放后,陆家就是根正苗红的革命家庭,与地主富商半点扯不上关系。 陆老太爷只有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为她留下后路,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他变卖的家产都是房屋田地商铺还有不容易携带的瓷器,得来的钱一小部分换成了黄金,和家里原来的黄金一起藏在不同的地方。 因为陆爷爷的津贴越来越高,她自己也有收入,所以那些黄金一次也没兑换过,现在更是不敢拿出来。 这件事,只有陆爷爷陆奶奶老俩口知道,连两个儿子都不清楚,他们只知道爷爷曾经好像很有钱,后来又没啥钱了,爷爷说了,他们家就是普通人家,想过好日子就自己努力,无论是当兵还是上学,都是一条出路。 陆老爷子把陆奶奶的洗脚水倒掉:“你看,没有我们帮衬,他们也过得很好。” 儿子就不说了,几个孙子孙女,不算有大出息,至少把自己的小家经营得不错,事业稳中求进,兄弟姐妹之间也没像其他人家因为工作房子等闹得像死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说的对,今天国平讲了让两个孩子过年结婚的事,我没什么意见,咱们还是按老规矩,添两百块钱,就是酒席办哪里啊?” 一般结婚酒席都是由男方办的,请个两三桌,亲戚们聚一聚,或者有单位的干脆在单位食堂办,热闹又方便。 可是竞川既没家人也没个单位,若是办在他们家,别人会不会以为竞川是入赘? “我看竞川不会在意这个。”陆老爷子说道,就像他不在乎跟着妻子姓一样,那小子不是会拘泥于礼节形式的人。 “那也不行,咱不能欺负人家没爹没妈的,还是在饭店里办吧,贵是贵了点,省心,也没那么累。” “行,回头和国平竞川商量商量,睡吧!” …… 霍竞川对于自己要结婚这件事还一无所知,否则哪里有心思跟着岳父去厂里学习。 陆国平见他每天没什么事,就让他下午去机械厂,当一个不拿工资的学徒工,有陆东青带着,又是陆厂长的女婿,没人会对他有意见。 “会不会对爸有影响?”霍竞川学着陆东青的动作操作仪器,这里是拖拉机生产车间,里面的拖拉机样式比他买的那台先进很多,只是尚未投产,还在试验阶段。 “不会,”陆东青从机器底下爬起来,他的脸上身上沾满机油,脏兮兮的,“最核心的技术不在这里,这些是可以对外展示的,每年还有别的地区的厂子来参观。” 机械厂工作分白班和夜班,下班后,霍竞川跟着陆家父子去食堂,今天食堂有红烧大排,一毛五分钱一块,陆国平打了四块:“这样回去就能少做个菜了。” 而且食堂的菜不需要肉票,基本上他隔三差五就会往家里打菜。 “咱们厂的伙食在整个沪市都是数一数二的。”陆东青也打了三块,沪市人把红烧肉、大排等说成是大荤,而把肉片、肉丝说成是小荤,机械厂食堂每周会有一次大荤和两次小荤,其他时间也有鸡蛋豆制品等供应。 机械厂凭借这个食堂,足以让外面没工作的年轻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来,机械厂的未婚青年更是婚嫁市场上的香饽饽。 “哈哈哈,食堂办好了,工人们满意了,他们干起活来就更有劲嘛!”郑厂长从后面笑着走来,手里也端着饭盒,旁边是薛厂长。 机械厂三位厂长,郑厂长统筹大局,负责对外事务,薛厂长负责生产,陆厂长负责技术,三个人分工不同,合作了好些年,已经是老友了。 “郑厂长,薛厂长。”霍竞川和陆东青同时打招呼。 郑厂长摆摆手,拍拍霍竞川的肩膀:“下了班就叫郑叔,怎么样,吃得还习惯吗?”他探头瞅瞅陆国平的饭盒,“老陆你也是,就打四块,抠抠搜搜的,再去打两块。” 薛厂长赶紧跑去前头:“我今天要打六块,别和我抢。”他老爹来沪市养伤,就好这一口。 陆国平在郑厂长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