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希瓦瑟贴在风衣内侧的暖宝宝逐渐失去热度之时, &号终于一瘸一拐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人身上的大衣被划破了好几道,像是在尘土里滚了几圈,脸上还沾着灰。外露的皮肤上一片片青紫,全身上下都挂着草屑叶片。 可他依然在笑着。 从茂密丛林的深处拨开碍事拦路的草木,跌跌撞撞地朝克希瓦瑟所在的地方奔来 克希瓦瑟拧着眉头把眼前变得无比狼狈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和那老头去玩相扑了?” 目光落在对方那条瘸了的腿上后,他默然一阵,随后才开口:“还是说你和那老头玩了一把高空蹦极?you &pi &p那种?” 听到这句话, &号不由得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否认道:“别这么说,我的口味可没有那么猎奇。” “不过我确实是试着跳了一把东侧的那个断崖。” “还挺刺激的。” 同为玩家,克希瓦瑟很容易理解对方的脑回路:“那你在悬崖底下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吗?或者说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完——全——没有。”154号明显是意兴阑珊的样子,“我中途想试试能不能被伸出的树枝挂着,结果刚撞到它,它就断了。” 说到这里,他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在下落时,那里也被撞了一下。 “而且崖壁上也没有什么洞穴。” “最关键的是,我跳下去是为了找bug,看看自己能不能被卡在崖壁里。” “卡了以后是直接血条归零?还是可以使用一键‘脱出’回到先前起跳的位置?” “但这些问题一个也没解决。”154号一副很遗憾的样子,“我在悬崖底下拖着摔断的腿往崖壁上撞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卡进去。” “可恶,这些诡计多端的程序猿们,在这种细节处设计得这么严密干什么?” 克希瓦瑟沉默着抬头望向了对方额头上那片正在渗出血的红印。 他终于知道这些仿佛经过了数十里路三拜九叩的伤口是从何处而来了。 他猜对方现在的玩家面板上一定挂着一个[脑震荡debuff]。 “不过要说好处的话,确实有一个。”154号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从崖底到这边的距离比从悬崖上到这边的距离要更近一些。” “所以下次想抄近路的话,可以从悬崖上跳下来,从崖底走。” 他甚至在热情地邀请克希瓦瑟一同参与跳崖活动。 而某位出任务还贴着暖宝宝的酒厂前辈冷静地从自己系统包裹中掏出几个大红枣,一口气塞进对方口中。 “你看见你的血条了吗?” 就算玩家血条再怎么长,这么一跳估计也要见底了。 他不信154号的血条没有处在红色的警告区域。 被塞了一嘴补血道具的154号倒也没有拒绝,而是把红枣努力吞了进去。 “唔……但是没有归零啊。” 因为吃着东西,声音不免有些含混。 “咳咳……”克希瓦瑟面色苍白地咳了几下,随后指了指自己,“没有归零的是你。” “我要是跳下去恐怕就原地销号了。” 他又不是六月一日。 &号努力把红枣都咽下去后,好奇地看向克希瓦瑟:“我早就想问了,你这样子是中了什么debuff吗?” “没试试去找医用道具或是能清debuff的卡牌吗?” “不是……”克希瓦瑟组织了一下语言,“应该算是这个身份自带的固有属性。想要去掉这个属性,除非彻底抛弃克希瓦瑟的身份。” “嗯……这样啊。”154号没再多问下去,毕竟每个玩家都有各自的秘密和底牌,旁人也不好太追根究底,“本来还想着我有一张能清debuff的卡牌可以交易给你的,看来是没用了。” “谢谢你的好意。”克希瓦瑟真诚建议道,“但我觉得现在的你更需要这张卡牌。” “联络完成了?” 距迟川一日等人入住旅馆的几里外,苏格兰关上了手机盖,转头看向刚从车后方绕过来的金发青年。 即使这次任务被强行按在了辅助的位置上,两瓶威士忌内心里也没有太多不满。 倒不如说,当下只剩他们两名卧底在的场合,反而方便了两人暗中与公安的联络。 刚联络完成的波本比了个表示肯定的手势:“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在先前任务划分时,克希瓦瑟和154号意外地积极,直接抢了与堂本幸柳面对面交锋的那部分,把耀间会的那些下层成员扔给波本和苏格兰去处理。 那两人之前明明还是处于相互看不顺眼的状态,天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在配合做任务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不过按照知情人士苏格兰的说法,那两人就像两匹撒了欢的野马,正常人没有必要去理解他们的思路。 顺着他们的逻辑去想的话,反而容易让自己的脑子陷入糊涂之中。 而与他们算是初次见面的波本,本来还对“两匹撒了欢的野马”这种描述抱有一定疑虑。 但在见到那两人结束任务回到集合地点的样子时,终于彻底地理解了这句话。 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大型跨国犯罪组织中的高级成员完成任务后应该是怎样的? 任谁来想象,想必都是从容不迫、走路带风、衣角染血、从不回头看爆炸…… 就算是战损,也该在遍地血腥之间,姿态优雅地悠悠点上一根事后烟。 但现在摆在波本和苏格兰面前的事实,却是一个咳得惊天动地,活像命不久矣的病秧子,还不忘紧紧抱着他的保温杯; 另一个一瘸一拐,浑身像是在泥土地里打了个滚,脸上还挂着一副小学生春游回来的兴高采烈的笑容。 放在任意一辆公交车上,
第38章 第 38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