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程铭绪就告诉向暖，张平愿意，只要她准备这边发个借调公文，他那边就能立刻过来。

倒也不用那么着急。

“对了，上次是不是还有个做生意的？”向暖问。

就大柱他们几个还不够，还得再发展。

“对。”程铭绪道：“他叫江水，算是个小包工头。”

向暖点点头：“你跟他说，步行街要改造，到时候可能会招标，他要是有兴趣，可以承包一段给他，但前提是他必须所有手续齐全，工程质量也必须有保障，不可以偷工减料更不能以次充好，不然后果自负。”

“陶副市长您放心，这话我肯定带到。”

向暖点点头继续吃饭，一抬头，见程铭绪眼巴巴的看着她，一筷子菜都要送到嘴边了，被也看的也吃不下去，于是放下筷子问：“你有什么话就说。”

程铭绪有些不好意思，但有些话错过这个时机，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他还想酝酿一下要怎么说呢，看到向暖投来的目光，立刻就道：“陶副市长，我想调到你身边工作。”

说完有些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

向暖将筷子彻底放下，看着他问：“为什么想来我身边工作？”

“因为我不想再默默无闻下去。”程铭绪也没隐瞒自己的野心：“我在法制办，虽然是个副主任，但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前途，在没遇到您之前，我的规划就是熬到处级退休就满足了。”

“但老天爷让我遇到了您，我就觉得，跟着您，我或许还能往上再走一走。”

“我们法制办的主任是潭市长的人，这段时间我的工作也有些难开展……”程铭绪脸上露出一些不太好意思的表情：“既然您这次要改造步行街，需要人的地方肯定很多。”

“我不挑职务，只要能干实事就行。”

听程铭绪说了这么多，向暖想了想道：“还真需要到你。”

程铭绪顿时就面露欣喜。

“这次是多部门合作，涉及到的问题也很多，你们法制办不是也要协调各部门之间的法律法规以及一些争议性问题吗？”

“对对对……”程铭绪道：“这些也归法制办协调。”

“那就行，回头我一并给调函，先借调吧，我这边暂时没有好的位置，得等一等。”

向暖确实需要培养自己的人手，所以面对毛遂自荐的程铭绪，她是愿意帮助的。

程铭绪高兴坏了。

下班后就带着爱人以买家具为理由，去了方照的铺子里，然后让他给江水带话说自己要见他。

这跟给张平带话不一样，张平好歹也是体制内的，有些事都好说，但江水不是，他是商人，虽然官商结合目前已经是常态，但能不被人说事自然是最好的，而且还涉及到招投标的事，还是隐秘一点的好。

方照把话带给了江水。

周六，程铭绪送女儿去少年宫学习舞蹈的时候，碰到了同样来送儿子上少年宫学习的江水。

程铭绪把话向暖的话跟江水说了，江水高兴坏了。

只要向暖肯帮忙，愿意拉他一把，那他何愁接不到工程？

见他这般高兴，程铭绪把丑话先说在了前面。

他道：“陶副市长愿意给你机会，你要把握住的同时，也不要给她丢脸，不然别说是她了，就是我们几个，也能让你在省城混不下去，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程哥，我不是那人。”

程铭绪：“你现在不是，但谁都不能保证几年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江水，陶副市长是我们这些人能接触到的最大的关系了，所以我们这些人在用这个关系的时候，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关系透支了，那我们浙西毫无背景的人也就走到头了。”

江水的神情也严肃起来：“程哥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的，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子，不怕吃苦不怕累，但如今这社会变了，不是吃苦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了。

我手下的兄弟也都是穷苦出生，背后都有家人要养，所以我不会乱来的。

以前你们给我几分薄面带我玩儿，借着你们的光，我也能接一点小工程，对此我已经是感激涕零了，如今承蒙哥哥们看得起，带着我见了陶副市长，那以后，我就是陶副市长的绝对拥护者。不管她让我干什么，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程铭绪：“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你这段时间抓紧把相关手续给办齐全了，需要的地方开个口，我们几个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关系。”

江水感激不尽，说要请程铭绪吃饭，被程铭绪拒绝了：“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感激我，而是想把陶副市长交代的事办好办明白了，我们都要看清事实，不要有了点成绩就飘，这样的人都是走不远的，明白吗？”

“明白，谢谢程哥。”

程铭绪没再多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