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盈与沈清平成亲多年以来,自然是了解自家相公是个什么样文采之人,今日这两句诗虽说宋如盈不清楚究竟是何含义,可是从李秋明方才的话语之中大抵也知晓乃是绝世之作。 能得到县令夸赞的人并不多,而自家相公今日却得了县令如此的夸奖,若是专心读书,想必日后绝对是前途不可限量。 “你也别听他胡说,哪有他说的那么言重,左右不过是因为县令大人看上了我所做的两首诗罢了,能不能登得上金銮大殿此事我自个心里也清楚的很,我有自知之明。”宋清明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他这话说出来倒有些妄自菲薄之言,宋如盈听了心里边不是滋味,固然是知晓相公的文采并非超群之人,可是这样的一番话说出来,颇有几分认命之意。 日子本就过的穷困潦倒,便只有些盼头才能继续过下去,若是如今便认命了,日后的日子还如何过得下去呢?再者也经历了这样的在衡量诗会夺得头筹,不就证明了相公是个文采超群之人吗? 然是因为如此宋如盈对着沈清平摇摇头,“才不是,相公一向都是个才情横溢的人,又何必说这些妄自菲薄的话,昨夜与前夜,我都瞧见相公在挑灯夜读,科考的事情相公必定可以。” 宋如盈对沈清平笑嘻嘻地说着这番话,她的温柔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似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如此,尤其是笑起来弯弯的嘴角更带着柔情。 虽说生在了寻常家中,可是宋如盈身上却有一种豪门小姐才该有的风范,举手投足之间云淡风轻却又带着几分优雅的意思,这样子任何人见了都觉着挪不开眼。 沈清平在从前的世界里算得上是阅人无数,可是像宋如盈这样温婉的女子也是少见的很。 “科考之事日后再说,我如今想着尽量补贴些家用,总靠你一个女子出去洗,衣裳到底是挣不来几个钱,如今磕跑的风头起来了许多,寻常百姓家也想读书,可是私塾的费用实在太高了,我想着不如我抄些书来卖,如此一来也能补贴家用。” 沈清平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能第一时间就捕捉到商业信息素,可是在这个年代士农工商分的尤为清楚,抄书来卖无异于是作为商人的身份。 商人的身份乃是最低价的身份,原本好好读书人的身份,何必自甘下贱呢? 对于沈清平的这个想法,宋如盈摇摇头,表示不可,说到:“补贴家用,这是相公今日已经带了二十两银子又何必自降身份抄书卖,你是个读书人,挣钱这样的事可不能辱了你的身份。” 宋如盈对于沈清平的主意坚决不同意,在她看来沈清平是个读书人是个清高高尚之人,而钱财乃是黄白之物,是最为低贱的东西,读书人自然不该与钱财搅和在一起。 哪有什么身份不身份一说,至少到现在,沈清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什么有身份的人物。 “你一个女子都能出去做工补贴家用,我作为这家中唯一的男子,自然也是可以读书抄写这种事情,算不上是商人,我不过是想替街坊邻居家的孩子们圆了个读书梦罢了。” 沈清平坚决的说着这番话。 或多或少,沈清平都有一些大男子主义,在他看宋如云一个小女子都能熬着冰冷的水洗衣裳,而他又怎能坐在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呢? 沈清平的态度坚决不论宋如莹如何劝说都不会改变,无奈宋如盈只能是败下阵来,就如沈清平所言的一般读书之人哪里能算得上是商人,左右也是个高尚的人。 此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宋如盈也找不到任何的话反驳。 简单的吃了晚饭之后,宋如盈和宋小妹二人便去了后院,将今日洗过的衣裳收了回来。 宋小妹对于姐夫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这件事情持有一定怀疑的态度,也不知道姐夫是一时兴起了还是怎么回事。 晒过的衣裳,带着淡淡皂角的味道,今日天气阴沉沉并未出太阳,所以闻着算不上舒服。 “阿姐,姐夫今日带回来的这些银子,你当真花的舒心吗,衡阳诗会是什么样的地方?姐不能夺得头筹,到底是姐夫平日里都瞒着咱们还是怎么了呢?” 宋小妹在说话之时嗓音压的尤为的低,毕竟如今是在一个屋檐底下,贸然说姐夫的坏话,若是传入了姐夫的耳朵里恐怕影响了阿姐与姐夫之间的情谊。 对于自家妹妹的担忧宋如盈心里边清楚的很,就连宋如盈自己心里边儿也是如此,虽说此番在衡阳诗会夺得头筹,可是像过从前是什么模样宋如盈又哪里会不清楚呢? “但愿此番相公是真心悔过吧,这些年来他倒是头一回拿钱回来,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 今日不但拿了钱回来还说呢要抄书补贴家用,其实宋如盈清楚地知晓士农工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