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因为害怕的缘故,村长在听到沈大人说要将他关起来的时候,便立刻服着个软,这些奸臣来的高官大人们可并非是嘴上说说而已,如若当真将他关起来了,日后能不能出来还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此刻就是连县令大人也不敢说个不字,更何况是小小的一个村长,方才不愿带他们前去,这会儿便立刻带他们前往了那户人家。 村子上不上大却也实在不小足足,有百来户人家从村头走到那户人家足足需要走上一炷香的功夫,等到走到了此人家门口,只见着他们家的大门紧闭,甚至屋檐上处处都是蜘蛛网,并非像是住了人的模样。 家门如此破败,想必里边更是家徒四壁了,这样的人家又哪里会错过领粮食,这样好的机会,这一会儿沈清平倒是不清楚村长这到底是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想要活活饿死这一户人家吗? 看着面前破败不堪的大门,沈清平无奈摇头,却又带着几分心疼恣意,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一般向来从前在罗县之时家中也比此户人家好不到到哪儿去。 “叩叩叩……” 沈清平看了一眼村长,而村长便立刻上前去敲门,这破败的门从门缝之中已经能隐约看得见,里边里面一片黑暗倒是没看出有什么人只是听着里面的人说着来了,便隔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了大门。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瞧着模样已经是年过半百的样子,大抵是因为过于操劳手中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就连脸上也是久经风霜与岁月的模样。 他双手别在背后见到了站在面前的几位穿着官袍的人,立刻跪在了地上行了个叩拜大礼。 “大伯赶紧起来吧,不必这样客气,我们前来是想问问怎么没去祠堂领粮食呢?今天我们可是在发粮食这件事情你清楚吗?” 沈清平一改方才冷漠而又严肃对待村长的态度很是温和的,同面前的老人说着这番话到底是有几分心疼之意,看着他的年纪已长,再加上这破败的环境,想来家中的确是过得很难。 分粮食?老人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件事情,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只是分粮食的事情又哪里轮得到他们这种外姓人家呢? 老人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轮不到他,只能是无奈叹气说道:“老头子知道这事只是从前都轮不到大人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从前都轮不到? 此事倒是颇有些稀奇了,沈清平带着斥责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村长,彼时在收回目光之时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杀气。 他竟然不知这样的一个村子之中,已经是村长一人说了算了,旁人就连朝天分发下来的粮食都领不到,如此说来当今圣上还不如村长这个官儿来的大吗。 “大伯朝廷发的粮食所有人都能领得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村长之意?” 县令大人开口说这番话的时候,也是瞪了一眼村长,从前那些巡抚大人只是将粮食都拉到一个村子,由村子里的人自己分发,倒是头一回事,巡抚大人亲自分发所以此事才会闹出来。 可是李大伯也不好说些什么话,毕竟还住在这个村子里,如若今日便说了村长的,不是等到明日里这三位大人离开村子,他这日子究竟该如何过呢? 在这个屋檐底下自然是不得不低头,尽管是这三位大人,如果今日没有村长的带路也找不到此处,强头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自古以来都不变的道理。 听着县令的这一番话李大伯赶紧拿了摇头,表示并不是如此,却也不知应当如何回应大人的这番话,难不成说自己家中还有粮食,显然旁人是万万不相信。 他摇头可是却没有任何人相信,这番话沈清平走,上前扶着大脖往里走里边,更是让沈清平看得有些不敢置信,走进堂屋之中才是院子,而院子里破败不堪,只剩下一只断了腿的桌子,还在风中飘摇着。 而堂屋的床上躺着三个小孩,看着模样也不过才六七岁的样子,至于院子之中便是几个正在做着手工的妇人,四处看下来,并未瞧见家中还有其他的男丁。 “怎么不见您儿子呢?” 沈清平问道。 听到这里,李大伯更是长叹了一声,此事说起来也实在是画长了,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里,正在做着手工活的两个妇人身上,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妇人起身,道:“前些年打仗死了,现如今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在带着两个老人相依为命。” 早几年北边的边城的确是动荡不安,朝廷也派过不少人来此处维系局面,也有不少当地加入的男丁,也的确是死伤无数才换来如今这样安稳的局势,可是到底已过去了多年。 沈清平听到这里,眼神之中的怒火已然是能够活活烧死村长了。 这若换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