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婶子有所不知,别看去年我下乡时的包裹大,但全都是用了十年八年的旧被褥。 尤其那些旧衣服一洗就烂了、破了,还被同屋的那几个女知青给笑话了好一阵!” 郁葱说的有板有眼,且有同屋的女知青为证人。 登时,众人看晏妈的眼神就更不对了。 似鄙夷,似讥讽。 “咳咳!”晏妈觉得郁葱不仅痊愈,还变得更加不要脸了,忙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赶紧回屋,帮我一起把饭做出来,一会儿你三伯就回来了正好吃。” “三伯母,听李婶子说您把我爸妈留给我的工作给卖了?”郁葱随着对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朗声笑问,似乎以为是玩笑话那样。 晏妈笑容一滞,道“这不是你堂姐上大学了,花费多……” “竟然是真的!? 您当初劝我下乡时,不是说只有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才是最纯粹的教育么?” 郁葱已经捋顺了了傻妞时的记忆。 她字正腔圆的继续道“既然堂姐那么破费,您赶紧让堂姐退学了,她一个当儿女的哪能为了自己私利,就让您卖了我父母留给我个人的工作,她这么不懂事,太让您难做了。” “都是我的主意,你别怪你堂姐,她不想的……”晏妈最爱攀比,眼看着在同事与邻居跟前丢了面子,脸色就黑的发青。 郁葱仿若十分意外,不可置信道“原来是您?” “咳咳,大老远的,累了吧,快进屋!”晏妈被揪着连问,拼命要粉饰太平。 “三伯母,您把我工作卖了多少钱?手头还紧嘛?” 郁葱嘚啵到一半,鼻头微动。 作为吃货,她嗅觉灵敏,从对方的竹编菜篮子里嗅到荤腥味儿。 话落,她直接上手接过篮子,当着众人面掀开。 “哎呀,这都吃上烧鸡了……这手艺是我大舅的手艺吧?我外祖家的祖上那可是宫里的御厨,给皇帝做饭的呢!” 她拿过来就扯了个鸡腿给晏衔,又塞了一个进自己嘴里。 她啪叽着小嘴儿,道“的确是郁家的祖传手艺,连这是红烧肉,也是我大舅祖传的手艺!” “这不是你配吃的,快给我拿过来!” 晏妈气炸了,抬手就要抽郁葱,但晏衔迅速侧步上前,直接给挡了回去。 “您可知道我在乡下,有多珍惜您的尊尊教诲,您教导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郁葱戏精附体,泪花在眼眶里打转,难过的啃着鸡腿。 继续道“原来是我理解错了,您说的吃苦,是吃以前万岁爷才能吃上的烧鸡,红烧肉,供白藤堂姐上大学,这些才是吃苦?” “傻孩子,这是享福呢!”孙大爷一直没有插上话,这会儿实在忍不住了,道”你下乡吃糠咽菜,才叫吃苦,这女人心眼黑啊!” “三伯母是这样吗?”郁葱丢掉手里鸡腿骨,直接委屈巴巴的抱着大烧鸡开啃,道“我也知道我不配吃郁家祖传秘方做的烧鸡,可是好香啊,我控制不住!” 众人也跟着咽口水,馋的对晏妈同仇敌悍。 下班的铃声响起,李婶子的丈夫郑生与儿子郑佳豪等人乌泱泱的骑车回家属楼。 郑佳豪狭长的丹凤眼,配着冷白皮,很惹小姑娘喜欢,身边围着不少适龄的女同事。 “呦!这是谁欺负我侄女了?!”舒三伯也下班回来,停好自行车,就见到这一幕。 “三伯父,三伯母坏,她卖了我爸妈留给我的工作,还骗我……让我替堂姐下乡,让我吃糠咽菜,她前一个烧鸡,后一顿红烧肉。新船说 您日日同床共枕的枕边人,朝夕相伴的亲密爱人,坑害您的亲侄女,您当真不知道吗?” “我……”舒三伯生的浓眉大眼,头发梳的油光水滑,身上是板板正正的灰色中山装。 这官架子大的……知道升官当主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微服私访呢! 他哪敢说自己知道? 可这丫头都说了是亲密关系…… “啪!”他抬手就给了晏妈一巴掌,道“果然二婚的就是存着外心!” 晏妈捂着脸上的巴掌印,敢怒不敢言,她推搡着前夫留给她的晏衔,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都是拜您所赐!我生父尸骨未寒,就用我生父增发抚恤金当嫁妆,心甘情愿给人家当老妈子。” 晏衔哪怕一身半旧的粗布衣裤,可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傲气,盛气逼人。 晏妈觉得许久不见,她几乎都不认识这个儿子了。 但无论这孩子长成什么样子,都
(10)满眼都是钱(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