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晏衔无声的立在小姑娘身侧。 有身高优势在,他紧贴墙根就能看见对面。 他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道“何和和性格优柔寡断,行事斤斤计较,看似娴静,私底下却从不吃亏。” “越不愿吃亏的人,往往却要吃最大的亏。”郁葱借着小哥哥手臂的力道蹦下来,趴在他耳畔低声叨叨。 晏衔伏下挺直的腰身,把人安稳落地。 小姑娘软软糯糯,挺舍不得放手的。 晚上,郁葱翻出从舒三伯家里弄来的龙须面,二人用中午剩下的骨头汤兑水稀释,汤汁煮开先卧两个荷包蛋,再放面去煮。 出锅前加盐,再点一丢丢酱油,几根小葱花点缀。 龙须面细如丝,柔而软,滑而爽,又不失筋道,再来口鲜美的汤汁,有些像阳春面的味道。 晏衔觉得这个比摊煎饼简单多了,只要注意些盐和酱油的量就可以。 他跃跃欲试,道“这还剩些汤,明个早上我给小葱做龙须面面汤。” “我再加一个九分熟的溏心荷包蛋。”郁葱肚里没油水,不存在一种饭常吃会腻的情况。 小哥哥那么努力追自己,她心里美滋滋的冒甜水。 晏衔唇角微微扬着,连声音都勾着笑意,道“好,我记住了。” 又是纯读书的一晚,郁葱熬到十一点多,就开始想念新被褥,脑袋一点一点的往桌面耷拉。 晏衔把人叫醒,见她回屋,吹灭煤油灯。 郁葱蹬掉鞋子,在松软的被褥上打了个滚儿。 小哥哥比她还菜呢! 听说男子不都是抱着心爱的姑娘回寝室的? 然后,咳咳…… 在想入非非中,彻底香香甜甜的睡过去。 晏衔立在院中,听着里面的均匀呼吸声,收拾好桌上的书籍,套上一件黑色外套,离开知青点,抄小路往镇子的方向走。 夜晚,是他的时间…… 翌日。 郁葱如愿的吃到九成熟的溏心荷包蛋。 果然,小哥哥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天赋。 有些期待未来他为她厨艺猛进的小日子。 记录出勤的时候,昨天南院说晏衔坏话的几个人,过来要求打猪草。 “以前打猪草都是杨家本家的人,现在平分到社员头上本就不多,没有多余的活给知青了。”郁葱才不给这些人脸面,用众人都能听清楚的音色拒绝。 她这话明明说的是实情,可那几个知青却受不了。 许荟叉腰,昂着脑袋要求,道“那就劳烦葱姐再分几份出来啊,我们又不是都占了?” “我无所谓啊,反正我又不打猪草?”郁葱看向旁边的小孩子们和他们的父母,问道“那诸位社员以为呢?” “知青各个都是年轻力壮的,怎么好意思和小孩子抢活,抢工分?” “哎呀,这知青都是城里来的,哪里和咱们农民阶级一样?自然身娇肉贵!” “你们别瞎说!凭什么轻省的活都给你们本地社员,就会欺负我们外来的知青,我们没根没叶,比不得你们拖家带口!” 许荟直接和几个社员开怼。 柳婶子也不满了,道“呦呵,感情我们土生土长的,还比不过你们半路横叉一缸的?” “我们这是响应国家号召,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许荟义正言辞。 何和和欲言又止,要拉对方,但她这样反而激化了许荟的火气,歪理邪说配着大道理一通输出。 柳婶子也不甘示弱,道“既然是提升改造,那就干最苦最累的活去,和小孩子抢什么工分?” 郁葱收起笔本,双手抱臂,静静等着,让花生米再飞一会儿。 社员的祖祖辈辈都在村里,所以是有些排外的,而她也是知青的一分子,借着这个机会不止要给小哥哥出气,还要让社员打心眼里把她规划为自己人。 晏衔朝小姑娘走了两步,离着近些,方便他护着她,省得哪个不长眼的过来下黑手。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舒赤檀,忽然看向郁葱。 他胸口被晏衔重重踢伤,睡了一觉感觉五脏六腑就更疼了,但却连昨日的红肿都已经没什么痕迹了。 这让他连请假的机会都没有,硬拄着拐杖爬来领活干。 这一遭他不仅恨上晏衔,就连郁葱这个狐假虎威的堂妹,也彻底厌恶了。 他眼底充斥着阴郁,道“小葱,你是记分员,身上还担任放牛的活计,是不是不合理?”. “是呀,我也深感疲惫,可牛牛脾气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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