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祥瞪着傻妞和晏疯子的背影,眼里仿佛淬了毒。 他很气愤,竭力压抑。 越发期待傻妞被矮子他们拐走的凄惨下场了。 也不知道她面对一群老爷们在讨饶时,是否也能这般步步为营,从容面对? 晏衔似有所感,回过头远远的看着对方,眼神凉沁沁的,透着逼人的压迫感。 然而,杨国祥压根儿就没敢接下他的眼神,错愕瞬间,佯装疲惫向后一靠,闭上眼皮。 晏衔低嗤一声,收回目光。 小姑娘和老奸巨猾的杨国祥过招,不仅没吃亏,占了便宜还给挖了坑,他就特别与有荣焉。 “我来搬。” 缝纫机用料厚实,只铁这一样就占了三十公斤,但小哥哥搬起来就跟玩似的,一点都看不出缝纫机的重量。 体力可真好啊! 郁葱推着新到手的自行车小跑起来,颠颠的跑在他前面一点,赶在小哥哥前面,拿钥匙把门打开。 不是她不骑,非要傻呵呵的推着,而是她好久没骑自行车了,腿又太短,怕一时驾驭不好二八大杠出了丑。 看热闹的社员不好意思进知青点,就止步于此。 而知青们多少都有点嫉妒的情绪在里面,即使也稀罕缝纫机,可大都自诩清高,便不好再过去继续看热闹。. 郁葱乐得清净,搬着自行车跨过东院的台阶,小腿反踢就利索掩上院门。 小哥哥肯定不会和她抢缝纫机。 她把自行车停在墙边,又拿着钥匙打开厢房。 仰头四望,扫视一圈,指着窗前的位置,道“放这就行,光线好。” 晏衔二话不说把缝纫机摆放好,感觉地上有些灰尘,又拿着扫把给扫了地,这还不算完,他紧接着打来水,把缝纫机仔细的擦两遍,连犄角旮旯都抹干净。 小哥哥神情认真,动作熟稔。 他的周到细腻,令郁葱心里泛着甜。 三转一响,就还差一个响。 哎呀,好害羞…… 忽而,院外又是一阵喧哗。 侧耳听去,是知青们在说郝校长骑着自行车过来,在八个大队挨个通知,因为人贩子猖獗,暂停扫盲班一事。 “郝校长真的很认真负责。” 郁葱嘟囔了一句,就拎着暖壶跑出去,正好看见郝校长从门口过。 “郝校长,带水壶了么,我给您倒点热水。” “一壶都喝光了,嗓子正干着呢!”郝校长停下自行车,把军用水壶递过去。 “有您这样爱岗敬业的好校长,真是我们的福气。” 郁葱给他倒完水,郝校长也没歇着,又骑着自行车往隔壁的大邱庄大队通知去了。 她回到厢房,一眼就看见缝纫机。 光亮乌黑的机身上是鲜艳彩色牡丹花,很是抢眼,周身连个漆皮都没有掉的。 她真的是又赚到了。 想来也是,杨国祥家里都是男人,也就杨铁梅一个人用,而且缝纫机金贵,用的肯定小心谨慎。 她十分惊喜,道“本来给算八成新的,这回跟全新的一样。” “小葱有福气。”晏衔浅浅勾了勾唇。 郁葱刚得到缝纫机特别有新鲜劲,打开衣柜,道“我这还有几块好料子,老晏选块喜欢的花色,我给你做身衣服。” 她把自己攒的瑕疵布和徐红霞给的通通都倒腾出来,摆在桌子上,让小哥哥选。 一块军绿,一块纯黑,两块鹅黄色小碎花、两块蓝白格,还有三块纯白色厚棉布。 成衣很贵,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买布裁剪自己做衣服。 当年她还住郁家时,她妈被郁大舅母使唤。 她妈每日下班后,用缝纫机把郁家大舅一家老小,一年四季的衣服都要赶制出来。 她每日几乎都是在缝纫机的轰鸣声中入睡的,所以她耳濡目染的也会些裁剪了。 “小葱帮我选吧……”晏衔打算用女为悦己者容那套来讨好小姑娘。 郁葱对打扮小哥哥很有想法,盯着他身上的白衬衣,想了想道“白衬衣固然好看,但咱们这知青点一眼望去,几乎每个知青都是同款的确良白衬衣。 我给老晏做件蓝白格的衬衣如何?” “好。”晏衔想到小姑娘那身蓝白格的布拉吉,耳根泛着红。 郁葱歪着小脑袋,寻思着要给小哥哥做身既能从众,又不会和别人撞衫的衣服。 她盯着布料,忽然一拍大腿,道“我这三块白布的料子够大,厚度也够,一点都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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