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与这种人惹闲,干脆就收了这锭银子,拿他当个屁放了吧,在众人面前博个好名声,划算!”珍娘又开始在姜芙耳旁吹风。
现时事态如何,姜芙心中有数,亦未把珍娘的话过耳放心,那银子她也未接,今日事件,已然可以证明是个乌龙,名声也未坏。
那举过头顶的银子她未去收,正色道:“岁终年末,念你母亲年世已高,若再折腾去衙门也是可怜。你快些带她回家吧,今日冻的不轻,你好生给她找个郎中看顾一下身子吧。”
“这银子我便不收了,若再有下次,我定报官!”
话中虽带刺,众人却也听出姜芙没有再要追究的意思,那大汉几乎喜极,连声道谢,自地上站起身来。
姜芙未再多瞧一眼,转身上阶入堂,此刻围在外头
看热闹的人还未退散,有人说钟郎中仁义,有人说不该这么轻易放了那些人,还有人说应该把银子给收了。
唯有珍娘与刘繁大眼瞪小眼,枯站在那里,像极了两个笑话。
方才姜芙进门的时候,连看他们一眼也没有,更别提道谢,珍娘觉着她不太对劲。
“婶婶.....”刘繁站到珍娘身旁,小声提醒。
“先回去再说。”珍娘拉着刘繁就此离开。
两个人獐头鼠目的时不时回头望望,那几个闹事的早抬了木架子跑开,比兔子还快,眨眼便没了影儿。
“这几个蠢货,呸!”珍娘低骂一声,随后捏了拳在刘繁腹上捶了两下,“你表亲都是这么蠢的?亏得长的五大三粗的,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都没有,让人随便套了两句就现原形了!”
“今日不是老娘在中间兜着,那几个非让人拉到衙门去不可!”
在这之前,珍娘对姜芙的印象只是一个弱质女流,无亲无故无偏帮,倒也没放在眼中,不过让刘繁随便找了几个乡下人来闹事。
倒也未想如何,只是让刘繁在她面前现个脸,显得似个男人能将此事平了,谁知弄巧成拙。
乡下人不成事,未念过书,屁毛不懂,更没想那讲话细声细气的小娘子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棒槌。
“之前我都同他们说的好好的,谁知道能这样!”刘繁亦是满嘴的抱怨,本是听了他婶婶的话要来个英雄救美,谁知那女子愣是不往里钻。
话说到底,还是太轻敌。
“那婶子,接下来怎么办?”一计不成,刘繁不甘心。
粗叹一口气,珍娘满心的腌臜,“回去煮上三碗面,一会儿我去探探口风。”
小锦身子板没长成形,经得方才那一摔一丢,这会儿身上还跟着疼,脸着地时也跟着擦了一下,这会儿露了红丝,火辣辣的疼。
玉书正小心给他处理伤口,姜芙煮了几个鸡蛋端到桌上,小锦是为着护着她才伤成这样,姜芙于心不忍,“一会儿你将这蛋吃了,晚上也别做饭了,叫些饭食,给你好好补补!”
心里那口气咽不下,小锦脸上的伤一触了药酒便蜇得生疼,他吡牙咧嘴道:“芙姐,你干嘛不收他银子啊!就应该把他送到衙门里去,闻县令的小妾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对于这种恶人,姜芙何尝不想,可她不愿意与官府的人打交道,一旦扯到官府,她身份怕是瞒不住,那里可不是行会,使些银子就成了。
听闻这里的闻县令可不是那种尸位素餐的人,姜芙不愿冒险。
“算了,都年关了,”姜芙愧疚的笑笑,“倒是难为你了,眼看着到年底了,你还弄了些伤,该他给你治伤的钱,我补给你就是,回去好好同你娘说,别让她着急。”
“芙姐,你过年同我回家吧,过两日我和玉书都走了,你自己留在医馆里,若是那些人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你们不用挂念我,我心里有数,过年时我还得去
庙中走一趟呢,这里离衙门近,我瞧着那几个人也不像穷凶极恶的,只不过是乡下人罢了,不会再来了。”
突然发现,竟早不羡慕旁人有家可回的日子了,家那个字对她来说很模糊、很遥远,不触不碰便不再挂念。
平日忙起来都不得闲,也正好趁着这时候好生独处,清静几日。
“钟郎中!钟郎中!”——棉门帘外传来珍娘的声音。
玉书扭头见姜芙未动,便起身去掀棉帘,到底是年岁小,涉世未深,珍娘方才几分假意,倒使玉书当了真。
棉帘掀开,一股鸡香气袭来,紧接着珍娘入堂,手举了一张硕大的托盘,上放了三碗热腾腾的鸡丝面。
“你怎么来了?”姜芙自椅上起身问道。
“方才这闹了一场,我一想啊,你们几个肯定都没心思做饭,这眼看着这个时辰了,总不能让你们饿着肚子,就给你们煮了面,”珍娘面上带笑,看似亲切,将托盘放到桌上,“快趁热吃了吧。”
“有劳珍娘了,玉书,去拿面钱交给珍娘。”语气缓和,似无意动,可笑意不达眼底,珍娘瞧出来了。
笑意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做出亲近样,“别别,这面是我请你们吃的,咱们这关系,我自是能帮衬就帮衬。”
“今天的事,还真是劳烦珍娘你费心了,若不是你在中间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