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洞穴苏衍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追九皇子,他手里的紫虫必须毁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洞穴外面竟又变幻了景象,刚刚还是山林此刻却变成了悬崖峭壁,吓得苏衍连连后退,莫非他走错了道?
在山洞里转了好几圈,一路走一路做记号,却发现这山洞也有问题,还挺绝望的。
苏衍蹲在地上,闭上眼,脑子里回想着之前走过的路线,很快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副洞穴图,苏衍松了一口气,起身又继续前行,大概走了一个时辰才走通一条道。
而最终回到的竟然是关着那个疯女人的山洞,这会儿那疯女人正靠在铁笼子上沉睡,完全没有注意到铁笼外多了一个人。
苏衍对她也充满了好奇心,但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准备离开,偏偏也就是这一眼,疯女人挪了挪身子,露出后脖子上紫色的一团光芒。
苏衍刚抬起的脚后跟瞬间落了回去,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疯女人的身后,疯女人的头发凌乱如草,拨开乱草便看见那紫色的虫子就像藏在薄薄的皮子底下,虫子蠕动一下,那肚子就闪一下紫光。
据说只有母蛊死了,子蛊便会立刻死去,
而疯女人等于是盛母蛊的一个容器,他此刻只需要一把小刀就能结束那母蛊的寿命,可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刀子,真是天要亡人,人不得不亡!
算了,即便现在无法亲手了结那母蛊,但也收获不少,只要他看顾好这疯女人,九皇子或许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苏衍这样一想便又沿着地道出了洞口,这次再没有遇到鬼打墙了,眼前一片开阔地,两旁是矮木丛,顺着小道往前便回到了小河边。
之前洗衣的姑娘们早已不见了踪影,从桥这头到桥那头竟一个人都没有,今日是新年,本该热闹的寨子却显得格外的冷清。
苏衍疾步回了寨子,一路上他都觉得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可他回头去寻的时候又一无所获,苏衍加快了速度爬上寨主的木楼院。
院子里里外外都挂满了红绸,鞭炮也扑得满坝子都是,檐下的红灯笼燃着的不像是蜡烛,更像是发着暖光的虫子,与他在万人坑所见的紫色蛊虫有异曲同工之妙。
院子里的仆人对他熟视无睹,只是埋头做着手里的事,苏衍紧张得攥紧了拳头,他一步一步走入后院,隔着中间的
八卦阵,他与魏雨缪便那样默默地不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的眼睛彼此注视着。
突然,魏雨缪双眼一翻,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瞬间跌倒在地上,苏衍顾不得许多,忙顺着八卦阵的走势冲破障碍,来到魏雨缪面前。
“雨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苏衍摇着魏雨缪的双肩,没死的人都快被他给摇散架了。
魏雨缪有气无力地拽紧苏衍的衣袖,“苏衍,我没事,快!快带我走!”
魏雨缪一句话分成了很多段才讲完,一张小脸白得比她中蛊时还要难看,苏衍忙问,“怎么了?发生了何事,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魏雨缪只觉得苏衍呱噪,这个时候她还能吊着一口气还真是那寨主手下留情了,“别…别问这么多,快…快带我…走!”
魏雨缪急得脸红脖子粗,一双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苏衍都感受到了她的急迫,忙将她打横抱起,然后越过八卦阵往外走去。
院子里的奴仆还是像之前一样,对他们的进出熟视无睹,与其说他们像个瞎子,倒不如说像个没有思想的傀儡,除非主人发号施令,不然他们对外界的感知力为零。
苏
衍一路走,一路喘息,下山的路只有一条,寨子里的人无人前来阻止,只是他们会站在南边的窗口朝他们观望,手还爱抚着那大小不一的罐子,仿佛手边冰冷的瓷罐是他们的爱人一般。
“苏衍,咱们回去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了,他们…他们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好,那咱们再也不来了,再也不来了!”苏衍一般附和着魏雨缪的话,一边赶路,还要提防着寨子里的人会不会突然袭击,毕竟他们现在就像是那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
魏雨缪的手突然垂了下去,吓得苏衍整个人都麻木了,平时他虽然也爱跟魏雨缪斗嘴,甚至是故意惹她生气,可魏雨缪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他绝对不能失去魏雨缪。
无处可去的时候让他遇见了悠然,她正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从山下上来,待她瞧见魏雨缪时吓得手里的糖葫芦差点都掉在了地上。
“姎姎姐?”悠然大步上前,抬手就要去抓魏雨缪的手,由于之前魏雨缪中蛊的原因,苏衍怀疑是悠然做的,所以此刻他一把反握住了悠然的手,“你想干嘛?你还嫌害得她不够惨吗
?”
悠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大哥,你长点脑子行不行?我早上听燕子说了姎姎姐中蛊的事,而且寨主出关的时候我也在,姎姎姐中的蛊叫血蛊你懂吗?”
“我不懂,但却也知道你是个很危险的人,你最好离我娘子远点。”
悠然苦笑,“真是个没脑子的,血蛊要寨主才会养,再不济就是他的亲传弟子,我这种在寨子里可有可无的人你觉得我会养血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