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无双陡然站起,一双眼睛瞪得跟牛眼似得,她咬牙切齿地钳住魏雨缪的脖子,“魏雨缪,你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故意激怒我对你可没有一点好处!”
魏雨缪只觉得进气多出气少,想要抬手去抠战无双的手指,手却怎么也弯不过去,只能很很吃力地逼出一段断断续续的话,“战无双……你明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是我点破了事实让你无法面对……只能拿我撒气……不过战无双……既然你费尽心思的抓我来……不会真的想就这样掐死我吧?……难道都不打算利用我……榨干我的最后一点价值吗?”
战无双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小,最后收回手,目光呆滞地重新坐回矮凳,“魏雨缪,不得不说,你很聪明,但你那张破嘴,真的很让人讨厌,我告诉你,迟早你会死在你那张破嘴上。”
魏雨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就这脾气,又没有嘴替,只能自己动嘴了,虽谈不上铁齿铜牙,但也能把人气个半死不是?!”
战无双的脾气似乎已经压了下去,心态慢慢平和下来,她瞧着魏雨缪的脸又忍不住隐隐发笑,再漂亮的脸蛋儿落她手里都不会
原封不动的回去。
战无双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白陶罐,陶罐上有一枝红梅,盖子揭开似乎还飘出一股梅花的清香。
“算你运气好,我刚得了一瓶梅花霜,就先给你用吧!”战无双挖了一坨就要往魏雨缪脸上糊,魏雨缪撇开脸躲过。
“战无双,你有这么好心吗?这什么梅花霜里面不会有毒吧?”
战无双一把钳住魏雨缪的下颚骨,磨着牙道:“你管有毒没毒,今天你涂也得涂,不涂也得涂!”
战无双蛮力地将梅花霜往魏雨缪脸上抹,甚至用力的搓,原本魏雨缪的脸就肿起来了,被战无双这般折磨,痛得她眼眶都红了,战无双这才满意地收回手,然后将白瓷罐放到桌子上,道:“这药给你留下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办,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
“对了,差点忘了,今天我过来一是来看看你狼狈的模样,二是为了给你送这梅花霜,所以,三天后我会来看看你有没有用,要是没用的话……你应该能猜到后果吧?其三便是最重要的一点,听说过你们家郊外那家在亏本的买卖吗?你说怎么会这么巧,今儿个早上,一大早就有
下人来报,说什么魏大公子竟将那铺子专卖了,而且就卖给了岳庆丰,你说奇怪不奇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战无双一路笑着便走了,魏雨缪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可惜她被绑得无法动弹,不然此刻她已经飞奔回魏府了,也不知道她失踪了家里人知不知道,如果青荇回魏府禀报了,那今日魏家岂不是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而青荇这边呢,她一晕就晕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才醒过来,更深露重的,在廊檐下和一颗人头共眠了一夜,刚醒来又晕了过去。
直到安枭巡逻才发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和晕倒的青荇,安枭直接冲进屋子,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魏雨缪,这才又回到廊檐下,他大力地摇晃着青荇的胳膊,“青荇,小姐呢?她去哪里了?”“青荇,醒醒!醒醒!”
连摇了好一会儿青荇才幽幽转醒,她半眯着眼看向安枭,突然想起来身边有颗人头,吓得直往安枭怀里钻,“安枭,头……人头……”
安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好脾气地道:“嗯,我看见了,你别怕,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小姐她去哪里了?”
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得,青荇浑身都在颤抖,她朝昨夜黑衣人打斗的方向看去,颤抖着声线道:“小姐……小姐她……被黑衣人掳走了!”
安枭什么都没有说,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青荇的身上,弯腰抓起死人头的头发转身下了楼,青荇又怕又震惊,整个人像只呆头鹅似得定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
那可是一个人头,而且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实在是可怕,过了许久青荇才算缓了过来,她忙追下楼去,可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追得上安枭那种武功高强的人,不过是眨眼功夫,人已经不见了。
而安枭提着死人头从阁楼走到大厅,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下人,但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实在没人敢上去问一声,这个时候看到青荇,所有的人都朝她围了过来。
“青荇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安枭侍卫手里的人头是谁啊?”
“青荇姑娘,小姐呢?怎么没有看到小姐出来?是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对呀,青荇姑娘,你就告诉我们吧,到底发生何事了,也好让咱们安心安心呐!”
……
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青荇脑袋疼,她实在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姐被逮人掳走的事可不能乱说,事关小姐的清白,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那些流言蜚语是可以杀死人的。
“你们不要吵了行不行?不过是杀了一个刺客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小姐昨夜睡得晚,今早还没起呢,你们要是还这么大声的吵吵,把小姐吵醒了看小姐怎么罚你!”
青荇扒拉开人群,回到阁楼,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好阁楼,不让人知道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