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眉眼弯弯的瞧着许木,面上瞧着没有丝毫杀伤力,但话却向刀子插在了许木的胸口。
他可以不在乎妻子,也可以不在乎老母亲,可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种的,毕竟他已经三十几岁了,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他不能冒这个险,哪怕清河君是诈他的。
听到这里慧儿吓得起了一身的冷汗,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捏出水来了,何一冉皱眉睨了她一眼,这丫头怎么回事?
难不成那银子是她给许木的?可自己并未吩咐她这件事啊?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李双早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只是冷眼瞧着,不愿意去当那只出头鸟,毕竟说来说去也只是清河君府上的家务事儿。
许木五体投地匍匐在苏衍脚下,一副忏悔的模样,“清河君,是小人的错,小人财迷心窍,正好慧儿姑娘找到小人,小人只当是稀松平常的事,哪里知道清河君会亲自过问这等小事,清河君,小人错了,请清河君高抬贵手,绕过小人,也绕过小人的家人吧!”
苏衍冷哼一声,一脚将许木给踹开了,“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你觉得什
么样稀松平常的小事儿值得别人用一袋子银子来砸你?你知道那套国色天香代表什么吗?那可是皇家的威仪,这个事儿可大可小,若是传入宫里,别说你了,就是你背后的人,以及本君,都难逃干系!”
“清河君饶命!清河君救救小人!小人真的知道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许木连连磕头,头上都磕出了大包来。
慧儿瑟缩在冉郡主身后,却被冉郡主瞪了一眼,这丫头实在是胆大妄为,竟敢背着她做出此等的事来,还有那些银子她是哪里来的?
冉郡主不好将慧儿推出去,只能咬咬牙自己去顶了锅,“清河君,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你又何须大动肝火,那头面虽然坏了,但也不是不能修好,如果清河君实在是要责罚,便责罚我吧,毕竟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
苏衍突然冷了脸,“你也知道是因你而起?冉郡主是银子多得没处花是不是?争风吃醋,你何苦为难李双姑娘,还将她砸成那般?”
苏衍句句质问,句句维护李双,听得何一冉怒气乱窜,她眯着眼瞥向李双,却见她垂眸浅
笑着,一副娇羞状更是令人作呕。
“假如清河君对待我能有对待李双姑娘一半好,那我又何苦去为难她,清河君扪心自问,你我相识至今你可曾认真听我说过一句话?可曾用那般炽热的眼神瞧过我一眼?我喜欢你没错,但我也是个姑娘,卑微久了难免会生出嫉妒之心,但清河君你难道就不该自省一番吗?”
苏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道:“是本君的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都请回吧!”
苏衍突然就觉得累了,以前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魏雨缪,以后他的心里有谁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里有的必须是何一冉了。
所有人都纷纷退下了,就连被打了板子的许木都被人拖了下去,给扔进了柴房里,今日清河君并未处理他,兴许哪日想起了便要处理他也未可知。
下人们通常都是最爱揣度主人的心思的。
李双与何一冉前后脚走的,何一冉盯着李双的后背都能盯出一个洞来,手里的帕子都要被绞烂了,那妖艳的小贱人,竟然敢勾引清河君,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跟魏雨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郡主,你瞧那李双,打扮得跟魏雨缪一模一样,难怪清河君会那么维护她,不过就是破了个小伤,清河君竟会为了她大动干戈,将那许木打成那般,让郡主脸面全无。”
慧儿这丫头惯会煽风点火,虽然目的是为了替何一冉抱不平,但她这处事作风真的不咋地,要不是她从小陪着何一冉长大,何一冉真的很想将她罚上一罚。
何一冉白了慧儿一眼,道:“你还嫌我的麻烦少了是不是?那些银子你哪里来的我便不问了,但为了那个女人破费,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当初确实是我一怒之下砸了头面,我栽赃给李双也是故意而为,我的目的不过是想让苏衍知道,他的眼里只能有我,哪怕他觉得我是个妒妇,也好过他当我不存在。”
慧儿这才明白何一冉心里所想,不管是李双还是魏雨缪,郡主虽然嫉妒她们,但却从未对她们下过死手,不是她办不到,而是郡主觉得没必要脏了手。
慧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郡主,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擅自揣度主子的心思,自认为是在替主子打抱不平,实则是将主子推到了进
退两难的境地,慧儿以后再也不敢了,请郡主责罚!”
何一冉无奈地叹气,“算了,本郡主今日也乏了,你去翠珠阁请人到府上修那套牡丹头面吧!”
“是!”
何一冉坐着马车离开了清河君府,慧儿则朝着翠珠阁的方向走去。
李双今日出来正巧将那步摇带上了,她决定将步摇送去魏府,但却又有些舍不得,她上了马车后便从衣袖里掏出步摇,然后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
往日她在府里就没少干这种事儿,但却也只能将丫鬟都差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