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一脸震惊地看着何一冉,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抹得逞的笑,再看看苏衍,他依旧面色冷淡,觉得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也是,她本就是自荐枕席,又怎么能要求别人高看她一眼呢,若想在这清河君府活下去,那便凡事都只能靠自己了。
“君妃息怒,是妾身言语无状,请君妃责罚。”
李双说得恭敬,倒是让苏衍有些吃惊,昨夜她那般做派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面对何一冉的刁难她倒是能屈能伸。
“责罚?呵!”何一冉冷笑,“既然侧妃让本君妃责罚,那便依了你吧!”“来人,上家法!”
何一冉话一出口,苏衍没绷住笑出了声来,“这清河君府什么时候有家法了?”
何一冉撇撇嘴,道:“以前没有,但从现在起便有了。”
何一冉的丫鬟也纳闷了,家法是什么?她要怎么上?
“还愣着做什么?死人吗?”丫鬟还在愣神的时候何一冉突然提高了嗓门儿,将她吓了一大跳。
丫鬟怯生生地问:“君妃,咱们这家法是什么?”
何一冉狠狠刮了丫鬟一眼,叹气道:“她言语无状,掌嘴!”
“是!”丫鬟
朝李双走去。
李双咬着牙关,眼睛瞥向那走来的丫鬟,就在丫鬟抬起手的瞬间,苏衍突然开口了,“等等!”丫鬟的手从半空收了回去,她向来胆子小,得罪人这种事儿她是万不愿意做的,但她又是冉郡主的人,不能不听她的话,苏衍这一开口倒是解决了她的一个大难题。
何一冉侧脸朝苏衍看去,他侧脸轮廓分明,光洁而饱满的额头,眉眼更是英气逼人,高挺的鼻梁,薄而润的唇,是这禹州城难得的美男子,可惜脸上表情太过冷淡,总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疏离感。
“夫君这是心疼李侧妃了吗?昨夜之事我便已经放过她一次了,莫非夫君还要包庇她吗?你这样让我怎么在下人面前立足?咱们大禹国可不允许宠妾灭妻之举,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怕是夫君脸上也不好看吧?”
苏衍的手放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本君的意思是打人不打脸,就算是李侧妃言语无状,罚她去跪祠堂也好,罚她的月例也好,不如换个惩罚方式吧!”
“好,既然夫君替她求情,那我便随了夫君的意,罚李侧妃跪祠堂,再将女则抄十遍。”
李双
垂着眼帘,俯身磕地,“妾,谢君上求情,谢过君妃垂怜,妾这便去祠堂反省了。”
李双刚要走,老管家便领着清欢姑娘来到了饭厅,老管家先朝苏衍和何一冉抱拳作揖,再朝李双抱拳作揖,这才朝着饭桌上的苏衍道:“清河君,这位姑娘是魏二姑娘送来的,原本前日就该带她来见你的,但这两日府里事忙给耽搁了,今日一大早老奴才得了时间将人带来见你。”
苏衍瞧了清欢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二姑娘为何将你送到我这清河君府?”
清欢立马跪在地上,整个人像五体投地一般匍匐在地上,看上去虔诚极了,“回清河君的话,奴婢名唤清欢,二姑娘说我这名字与清河君府极其相配,这便送奴婢过来了。”
苏衍听后觉得极好笑,魏雨缪怎么可能这么随意的决定一件事,他这么做定是有她的目的的,苏衍瞧向老管家,道:“既然人已经送来了,那秦管家便自行安排了吧!”
秦管家有些为难地搓着手,“这个嘛……咱们府上的丫鬟都送去了绣庄,这府里除了君妃带来的丫鬟,其他的都是侍卫和奴才,至于这清欢姑娘该怎么安
排,老奴实在是为难,不如清河君给安排一下吧!”
苏衍瞧了何一冉一眼,便将目光落在李双身上,道:“那便让清欢姑娘去伺候李侧妃吧!”“正好现在李侧妃要去祠堂,清欢姑娘便一道过去伺候着吧!”
清欢以为换个地方日子会好过一些,却没有想到刚进清河君府便跟着新主子一起被罚,还真是人倒起霉来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清欢扶着李侧妃出了饭厅,老管家也去忙别的事了,苏衍没什么胃口便放下了筷子,何一冉见苏衍放下筷子她也不好继续吃,虽然也没怎么吃饱。
“吃饱了那便走吧!”苏衍看都没看何一冉一眼,丢下一句话便抬脚出了门,何一冉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马车早已备好,车夫见苏衍和何一冉出门,连忙抬了脚凳放好,何一冉以为苏衍会扶着她上马车,手都伸了出去,苏衍却自顾自地掀起袍脚上了马车。
何一冉尴尬地愣在原地,幸好身后的丫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连忙上前托着何一冉的手将她扶上了马车。
苏衍坐在马车靠窗的位置,他掀开帘子看着窗外,何一冉便在他对面坐下,心里烦躁得要死,那
个男人竟然宁可看窗外也不愿意正眼瞧她,看她回去怎么在父王面前告他的状,哼!
清河君府的马车行至半路,珩王府的马车便迎面而来,两辆马车错身而过的时候,苏衍从窗户里瞧见了魏雨缪,她穿着艳丽的红衣,头上几支红色的珠钗,就连唇色都是正红色。
苏衍从来都没有见过魏雨缪穿大红色的衣裙,她这样的打扮很美很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