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爷爷在不在,告诉他邵爷爷很厉害,让爷爷以后有时间来祁州跟邵爷爷交流交流。
方姥娘哈哈笑道:“你们爷爷今儿加班儿,放心吧,告诉他呢,让他回头过去。”
邵老爷子竖着耳朵听得津津有味儿。
林姝跟老爷子商量一下,“明儿我和大姐去附近代销点帮您买点日用品,牙刷牙缸、脸盆脚盆、饭盒饭缸,另外还有没有需要的?”
邵老大夫:“差不多就这些。闺女,这以后我老头子晚上在你家搭伙儿吃饭,我一个月给你交伙食费,各种票也都交给你,你可别推辞。”
林姝笑道:“成,您一个月交个六七块就成,保管让您吃得舒舒服服的。”
顶多早饭晚饭在这里吃,午饭他多半在食堂吃,比较方便。
邵老大夫也没说具体多少伙食费,反正等拿到钱自己也没什么开销,既然在这里吃喝肯定得多给,他也不怕林姝不要,他且有说服她的理由呢。
第二天吃过早饭,孙局长就亲自带人来给安排屋子。
孙局长一脸歉意,“原本说安排二室给您,结果住房实在紧张,只腾出二居室。”
主要是老爷子就认准八号院儿旁边,不去远处,因为在这里来林姝家吃饭方便。
邵老爷子却无所谓,一间两间对他来说都一样,就睡觉的地方呗。
除了两居室,另外之前没收的老爷子家的财物也都归还,当时抄走了一批红木家具、一批绸缎被褥衣
物等、一批字画瓷器玉器古董首饰、一大批书籍,还有多少钱、收缴公私合营的经租房五处。
家具还在,绸缎物品都没了,说是保存不善,但孙局长知道自然是被当初的人给瓜分了。
书籍没人要,在仓库里一捆捆堆着。
经租房自然也还在,只是现在都是公家负责出租,房主定期收分红。
当初的钱也没法说清楚数目,革委会连同损失的财物都估了价,一并赔给老爷子。
几年的工资加其他折算待遇,差不多是二万块,加上赔偿损失的,一共是五万块。
革委会一下子拿不出五万块给他,先给二万,剩下的两万后面加利息给。
林姝听得都麻了,老爷子真有钱。
当然,大家都知道赔偿那两万其实不算什么,估计连十分之一都陪不上,但是“破损”的就这样了。
这里面说的经租房,后来绝大部分都拿不回来的,因为房管局给各单位职工居住,四合院变大杂院,住着十几户,根本清不出来。
这些人住久了后来房改房,自己住的就变成自己的,拆迁享受拆迁待遇。
如果现在趁着机会拿回两套房子是最合适的。
邵老爷子瞅着林姝神色,就跟孙局长说他去对面房间找点东西。
林姝让大姐帮忙招待一下,她端着笸箩出去。
邵老爷子在外面等她呢,两人去阳台那边说话。
林姝小声说了自己意思,“不如从那两万里扣点钱,您把房子要回来两套。”
邵老爷子原本对房子啥的已经没想法,若是年轻个二十岁,或者子女们都在身边,为了孩子们打算他也会想要房子。
现在他觉得那些身外之物都没意思,不过被林姝这么一说,他又觉得应该要两套。
以后给孩子们住也行呀!
他想了想,有俩医馆的房子比较好,都是前面医馆药铺后面仓库住房的样式,且木料、石材、青砖的用料都是极好的,修缮得好再用个百来年不成问题。
都是五开间带着小跨院的,小跨院是仓房以及晒草药炮制药材的地方。
当然,现在不可能还是药铺医馆,早就做了别的用途。
除此之外,他家祖上在祁州还有几个住宅。
住宅甭想了,估计里面住了十来户职工,腾不出来的。
他回去跟孙局长提可以交付一半的钱,把俩药铺的宅子买回来。
孙局长扭头看严振东,“几处经租房的位置和用途你知道不?”
严振东去房管局跑过。
严振东倒是有准备,果真翻出几张纸,看了看,“这两处一个成了街道办厂,一个成了街道托儿所。”
邵老大夫立刻道:“房契给我就行,房子可以继续给他们用。”
这个孙局长得跟革委会申请,不过他觉得问题不大。
这种宅子现在要是卖基本就是一个房间两百块,但是私人管理的话得负责修缮
,在城里修房子也不便宜呢。
一个大院子折算一下差不多四千五六百块钱,一半也得两千多呢。
把房子还给邵老大夫,以后租金都交给他,租金其实没多少,一个月一间屋子一块多钱,但是邵老大夫愿意买回去,革委会可以少给他将近五千块钱的赔偿。
孙局长觉得这笔买卖怎么算也是革委会赚了,毕竟那房子本身就是邵家的,当初说的也是经管。
他现在也不知道最后这些房子户主大部分是拿不回去的,只觉得邵老爷子花一半钱买回去显得特别亏,他都不好意思跟革委会申请。
老爷子真吃大亏了。
四千五百块钱呀,多少人一辈子赚不到这么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