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钱儿去了大队部,发现前面打谷场上停着两辆牲口车,一头骡子一头牛。
这两头牲口膘肥体壮,毛发光亮,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精心伺候的。
自己大队的牲口余钱儿也见过,虽然不算瘦弱,可身上难免粘上牲口棚里的东西显得脏兮兮的。
人家这两头就不那样,不愧是最美军嫂大队的牲口,也是美的。
她进了院儿里,就见三个高大的陌生男人正跟队干部说话。
队干部看见她,笑道:“来了!”
陆大哥三人立刻扭头看向余钱儿,笑着打招呼,又把林姝的信拿出来递过去,同时介绍一下自己三人。
余钱儿接了信,她识字不多,所以林姝写得很简单,看完她笑道:“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个好办。”
她立刻就对余大队长道:“大爷,林同志家人过来收榆树皮,让咱们帮个忙,以后这边砍树就把榆树皮树枝都留给他们。”
余队长方才已经和陆大哥聊过,大体知道陆家庄制香厂的事儿。
他道:“那肯定中,反正这榆树皮咱平时都烧火了,还能换点钱那当然好。”
榆树皮是柴火,人家给比柴火略高的价格他们就很乐意卖。
其实林姝让陆大哥他们直接过来买也行,不是非得找余钱儿,但是既然两人认识,还有同住之谊,自然要打个招呼。
再者有认识的人在这里,陆大哥他们过来也好安排,比如借宿、帮忙热饭烧水那都有人帮衬不是?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没熟人,可能被人坑或者被人使坏欺负,有熟人就好很多。
乡下就是这样,村里来个陌生人,总有那些居心不良地想欺负或者算计人家,如果是村里某人的亲朋,那大家就会很和善。
余钱儿就请队干部在大喇叭上吆喝一下,让社员们以后把榆树皮留着,大队收拢后统一卖给人。
不只是自己大队,周边大队的也要,但凡是榆树皮相关的就要。
社员们一听直接沸腾了,“啊?榆树皮还能卖钱呢?”
这些年队里分的口粮也够他们吃个七八分饱的,再不济那不是也有地瓜干吗?虽然粗糙不好吃,那也比榆树皮好呀。所以社员们已经十年没吃过榆树皮,基本都用来烧火了。
有人懊恼得很,“啊?我们刚烧火一车!”
“早知道留着了,还能换点钱呢。”
“哈哈,我们家刚杀了五棵榆树,想盖房子做家具,这会儿正好得着了。”
制香厂要榆树皮,其实不只是榆树皮,有些小枝丫也是可以的,基本都是皮么,磨进去一样用,但是得让卖家自己修理捆扎整齐,支楞巴翘的可装不了多少。
大喇叭那么一吆喝,没去下地的社员们就行动起来。
不多会儿就给陆大哥他们装满两车,捆得高高的,要不是怕路上不方便,他们还想用树枝子加高呢。
队干部看得心花怒放,
想着既然人家来一趟,那可得多卖一些,别回头人家不要了。
他很热情地表示打发人一同多送几车过去。
陆大哥当然高兴啊。
本身林姝说的就是要跟这里做长期生意,人家能送那是最好的。
队干部见陆大哥说送多少要多少,那是相当高兴的。
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他们队可以去周边大队、公社收更多的榆树皮给陆家庄送过去?
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陆同志啊,你看这样行不,你们来一趟大老远的不容易,再去其他大队公社的也不方便,后面都是山呢,难走。不如以后我们大队收了帮你送去。”
他想的是去其他大队和公社收更便宜,所以就不需要跟人家要路费。
那不就是柴火么?在乡下又不值钱。
陆大哥立刻笑道:“大叔,那可多谢你啦。”
他也不占人家便宜,本身他们收的价格就很低,若是让人帮忙去别地收,对方还想赚点,那就只能压别人价格,压得太低时间长了别人难免有怨气。
林姝说过,做生意不能一下子把利吃尽,更不要想着靠自己吃尽,要分给旁人一些,这样形成链条才更有利于生意健康发展。
他便主动提出给对方一点路费补贴,人家帮忙送去陆家庄,这省了自家好大时间和力气,难道不值点钱?
当然值!
陆大哥不但给了一点路费补贴,还愿意在榆树皮价格上以百斤为单位给他们抬一点,这样榆树林大队部也能赚一点。
不多,但是能积少成多,而且有的赚总是开心的。
毕竟现在赚钱不容易,一车红薯才几个钱?现在榆树皮能换钱,那当然是好事呀。
余队长没想到陆大哥这么爽快,人家不是冤大头,人家这是诚心跟他们大队交好呢。
他当即就拍胸脯子表示,让陆大哥只管放心,以后榆树皮包在他身上。
他立刻喊自己儿子去挨家挨户收榆树皮,争取再装几车,明儿跟着陆大哥他们一起送去陆家庄。
余钱儿对陆大哥道:“林姝大哥二哥,你们晚上去我家吃饭吧,正好我们家有空屋子,晚上也住得开。”
她爹娘刚掏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