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再困宫墙(3 / 3)

小心翼翼在君亦萱手指处刺了一针,挤出一滴泛紫的毒血,闻到血腥味的蝍蛆翻了翻身体,触角颤动,兴奋地朝伤处爬去。

江九皋随后收了针石,又过去一盏茶的时间,那蝍蛆的皮被毒血撑得又亮又薄,它浑身舒展,数足微颤,终于合上了精光大口,江九皋观毒蝍蛆之反应,知时候已到,便与张弼说道,“张太医,劳烦你了,你先回太医院,汤药便按我们之前定下的备好便是。”

又对罗不悔道,“时间差不多了,待我们运功将最后的残毒逼出,今日便可告一段落。”

“那我便先回去备药了,辛苦二位。”张弼见他二人合作默契便也放了心,与君亦止道别后便离开了公主殿。

罗不悔则随江九皋留在殿内,为君亦萱运功逼毒。

又过一盏茶的功夫,君亦萱体内余毒尽了,江九皋捧起宫人送来的提神参茶小饮一口,瘫坐下来,对罗不悔说,“你今日怎么了?方才不便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罗不悔心头悬着座山,听江九皋一问,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深深叹了口气。

江九皋才想起君亦止还在殿外等消息,便对着候在旁边的飞兰道,“告诉君上,公主已无大碍,现在已昏昏睡去,可以请他回去了,公主这里有我,你也去忙你自己的去吧。”

看着门外那个让他倍感压力的身影离开,罗不悔松了一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江九皋问。

“完了......”

听完罗不悔说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江九皋的脸色突变。

夕阳西下,落霞染红了半边天,天边浮云重重,铺满天际,突然一阵湿暖的风吹来,窗户被动地轻轻晃动,发出恼人声响,江九皋一把将窗牖阖上。

“癫狂症?”江九皋一惊,声音骤然拔高了几分,意识到君亦萱还在休息,忙又压低了声音。

罗不悔点头。

“她现在已经入了宫?”

罗不悔又点了点头。

“君上还不知她的身份吧?”

罗不悔发愁地摇头,“不确定。”

“唉,先别想那么长,如今她在宫内有最好的医师照料,正好先把病调养好才是,你若不放心,我替你去瞧瞧,你就暂时先别出面了,免得刺激她。”江九皋蹙眉安慰,好像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君上那边......”罗不悔轻轻点了点头,只觉头痛欲裂,心力交瘁。

“当务之急还是先治好病要紧,你也知此症非同小可,再说我们二人也算救了公主一命,看在我们二人面上,想必君上即便知道了什么,也会酌情处置的。”江九皋冷静分析。

癫狂症一般源于异轨的七情六欲,常人之情欲就像平缓水流,波荡不惊,即便有波动,也会落于既定范围间,不会造成过激行为及后果。

云乐舒想是用情至深,一时受激以致失控。

对她而言,与云浈之情便如奔流不复的落川,从耸入云端的断崖落下,可知有怎样的后果,她因承受不住,便启动了防御机制,自封心门,躲在自认为安全的狭小之处,以为在那里,她身边的一切便能回到原来的样子。

便是如此,才致走火入魔,转而成病,心病需要心药医,他们都很清楚,云浈便是那剂猛药,但又何尝不是一副毒药呢。

“可我还是不信君上把舒儿接入宫只是单纯为了公主。”罗不悔揉着太阳穴,疲惫不堪,“三年前,舒儿以薛鱼之名入宫,用药易容瞒过宫中上下,后来用计出宫,这可是欺君之罪,君上既知百灵山,不可能不知......是的,凭他的手段,怎会不知?”

意识到自己的猜测可能是事实,罗不悔神色显见的仓皇。

“他若知晓反引而不发,却是为何?”江九皋道。

“莫非是在等公主病愈,秋后算账?”罗不悔越想越不安。

“若知情,却没有直接问罪,而是接入宫好生照料,除你说的原因之外,还有一种可能。”江九皋的思路异常明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千古明理也。

“君上他......”罗不悔张着嘴,思维不知不觉在往江九皋往臆测的方向靠。

“你且宽心吧,乐舒丫头需要一服药,说不定君上便是那服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