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又仿佛揉进了君亦止的心里,君亦止自欺欺人地替她拭去了眼泪,“好好好,是朕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 云乐舒欢喜地去抱他,盈盈笑意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却有几分滑稽,君亦止一只手拥着她,另一只手帮她整理散在肩膀的头发,又替她理了理衣裳,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呢?” 他忽然被自己过于温柔的语气逗笑了,他总不自觉将她当作女儿来照顾,甚至有时候也会想象,若是往后与她也有了孩儿,他也会用这般语气与孩儿说话吧。 云乐舒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饿了。” 君亦止被她诚恳的表情逗笑,低头看到她纱裙下半露的脚丫,这殿中由玉石堆砌而成,触感冰凉,她穿得如此单薄也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 他正欲起身,云乐舒还是抓着他的手不肯放,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 “怎么了?”见她一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君亦止好笑地问。 云乐舒摇摇头。 “不想吃饭?”君亦止低头看了一眼被她紧紧抓着的手,不太舍得从她手里将手抽出。 云乐舒顿了一下,又摇了摇头,却有些怯缩地松开了手,好似怕被他嫌弃一样。 君亦止开心地笑了起来,把她垂下的发拨到耳后,“朕不走,朕去给你取鞋子。” 她裙摆脏兮兮的,他顺手拂去上面的草絮,“吃完饭让她们伺候你沐浴更衣,该给你多做几身衣裳的,你这个小邋遢。” 云乐舒缩了缩脖子,好似听懂了又似没听懂,又缩回梳妆台下,大半身躯又没入黑暗中。 君亦止轻叹。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夫人。 转眼又过一月,因君亦止不再刻意遮掩,便许宫人在云乐舒状态好的时候带她在宫中四处玩赏。 上回路过校场见逐玉带着锦衣卫在比赛射柳,竟兴冲冲地夺了人家手中的弓,差点引起骚乱。 逐玉怕伤了她不敢让她玩弄弓弩,惹得她气急,在地上捡了个短树枝,薅去枝叶只剩个光杆,当着众人的面站定,指柳瞄射,竟一发击中悬在柳树最高处的那只葫芦。 葫芦中的白鸽呼啦啦飞出,在场除了逐玉以外的所有锦衣卫,无不瞠目结舌,对她肃然起敬。 而逐玉作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由于当时表现得十分淡定,也令不少新晋侍卫多了几分钦佩,暗暗夸他不愧为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足够淡定自若。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见过云乐舒当街拈指飞针的模样,自然不会对此感到意外。 君亦止在听李怀贤陈述这个场面的时候甚为遗憾,为自己没能亲眼看到她射柳时的勃发英姿而感到可惜。 他至今记得宫外初见、她于风中玉手抛针的烟霞风采,犹记流风猎猎,衣袂纷飞,她凝神飞针,一派神清骨秀,美艳绝伦。 前几日又被君亦萱带着去御池里捞锦鲤,结果不知怎的却跌入了池中。 好在她会水,那御池也不深,人很快就被救了上来,只不过却因泡了水染了风寒,气得他以未妥善看护为由将御池当差的宫人全罚了一通,君亦萱那丫头也被他勒令在公主殿禁足三日,不许她来招惹云乐舒。 据说云乐舒被救上来时,怀里还揣着一条巴掌大的金色锦鲤,一边打喷嚏一边朝君亦萱炫耀,宫人们好说歹说才哄着她将那锦鲤放回御池。 君亦止听到的时候又好气又好笑,回头却命人去捞了几条好看的拿回承天殿,养在了菡萏池中。 未曾料想她半夜竟偷偷起来逗鱼,扰得他半宿没睡,只顾哄她睡觉。 君亦止此刻正在上林苑批阅奏章,金漆青龙八窍香鼎焚了香,奏案上摆着一方龙尾歙砚,一个青玉笔山,笔山上搁了一支硬狼毫,两摞奏章端正摆在左边,此外案上还放了些其他文房杂物。 君亦止看着奏章中成列的字微微皱眉,将手中的朱砂红笔轻轻放在笔山上,托起单色的霁蓝釉茶盏饮了口茶。 上林苑是宫中藏书之所,楼体构造为二层一排六开间,上层为宽阔统间,不设隔墙,林立着数排通顶书架,下层分为六间,屋内采用海墁天花,内檐装修罩槅,样式素雅。 上林苑周围凿池引水,意在以水压火,以保藏书安全,湖石堆砌成山,势如屏障,其间植以松柏,历时二百余年,苍劲挺拔,郁郁葱葱。 上林苑中藏书丰富,除保存历朝实录、圣训、玉碟等,更不乏各种经史古籍、字画、碑贴,更有珍贵孤本、抄本、金石碑刻,平日里除了上林苑负责藏书管理的纂官会到此处管理、校勘书籍外,几乎没什么人来此处。 君亦止有时候静不下心,或拿不定主
第28章 该拿你怎么办(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