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佛手柑香气,终于止了哭。 那恶心的腊梅香,那刺鼻的血腥味......终于闻不见了。 她不会告诉君亦止,当她濒临绝望,看见他踏风而来时,她心里曾有一个念头闪过——她是愿意留在他身边的。 可这个念头仅仅存在一瞬,很快又被巨大的讽意吞噬无存。 若非他强求她入了宫,又借君子协定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使她遭人妒恨,她怎会遭受今日这般侮辱。 于他而言,自己不过是他攘平荆棘的一颗棋子。 那一方君子协定,便是确凿铁证。 她闻着那悠悠入鼻的清香,轻轻把人推开,定了再定,“你先出去,我要穿衣。” 君亦止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漠,没再说什么,到汤泉宫偏殿换了衣服。 云乐舒回了承天殿后倒头便睡,这一睡便睡了一天。 再度醒来时,印雪眉梢的忧色总算消减一些,“夫人您醒了?碧儿,你快去告诉肖嬷嬷,让她准备些夫人平素喜欢的膳食。” 她浑身酸痛,手肘和双腿磨破皮的地方尤其痛,才微微弯曲了手肘和腿,便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碧儿刚转身,便被她这声闷哼吓得连忙回头,印雪朝她摆摆手,她才拔腿往外跑。 承天殿上下惶惶,每个人都战战兢兢。 “夫人你先别动,奴婢给您上点药,很快就不痛了。” 云乐舒看了眼一惊一乍的碧儿,问道,“怎么不见慕梅?” 殿中多出来两个掐丝珐琅三狮戏球纹鼎炉,炉身绘着三狮腾跃,追逐火球,十分喜气生动,炉中炭火正旺,整个内殿温暖如春。 她声音嘶哑,印雪捧了一杯温水递给她,在她面上偷觑一眼,小心翼翼说道,“慕梅她身体不适,在耳房休息。” 云乐舒垂头喝了几口水,没再接着问,印雪似是松了口气。 可云乐舒喝了水放下杯子,紧接着便想掀起衣裳察看伤处,印雪眼睛一跳,忙将一本时兴的话本子放到她手里,说道,“夫人,刚送来的话本子,您一头看着,奴婢一头替您上药吧。” 云乐舒把那话本捧在手里,翻了一页,白纸黑字从眼前过,她一个字也没瞧进去。 印雪轻手将她的衣裳褪下,她瑟缩了一下,印雪忙安慰她,“很快的。” 印雪尽可能轻手轻脚,但每往伤处抹药,云乐舒便禁不住轻颤,印雪悄悄看她,见她盯着话本子出神,才稍稍放下心。 最严重的淤青集中在前胸和双腿上,背后、手肘以及腿也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最明显的一处伤痕是在她脖颈左侧,那是一个半深不浅的牙印,虽然不深,却也见了血,两指宽的牙印在雪白无暇的脖子根处显得触目惊心。 擦好了药,印雪已快手替云乐舒穿好了里衣,正开始帮她系带,她将话本子放在一边,默默站着,由着印雪摆弄。 印雪给她穿的是一套高领的罗纨绉裙,嫩鹅黄的绣锦衣领缀着一圈松软的绒毛,围住纤细修长的脖颈。 云乐舒似解其意,坐到梳妆镜前,才突然发现镜子没了。 “镜子和炭炉......”云乐舒似在自言自语。 倒也不必这样忌讳......身体是她的,还能真的装作什么也瞧不见么? “君上说夜里您一直喊冷,所以让奴婢备下炭炉,这镜子昨儿奴婢手滑不小心打碎了,还请夫人不要责罚,夫人您貌若天仙,怎么妆扮都好看,奴婢觉着不照也罢。”印雪将她的头发半绾成髻,以一支雪白缀紫的琉璃插梳固定住,余下的头发披散下来,与长短不一的流苏相映成趣,简素却精致。 云乐舒淡淡笑着,既然不愿意让她看,她便不看吧。 “今天公主来了两趟,见您没醒还等了许久呢,奴婢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醒,便让公主先回去了。”印雪道。 “印雪,你让人去跟公主知会一声,就说我已醒了,并无大碍,叫她别担心。” 印雪笑道,“奴婢一会便叫碧儿去公主殿传话。” “他呢?”云乐舒心中有种复杂的情绪。 “君上吗?好像去侍卫所看逐玉大人了,逐玉大人受了罚。” 受了罚?云乐舒突然站起,脑中一阵翻搅,她急忙扶住妆台,缓了缓才道,“为什么要罚他?是因为我吗?带我去看看。” 印雪本以为云乐舒与逐玉并无私交,二人基本也没有往来,才道出其受罚之事,可见了她这般反应,便有些吓住了,“夫人,不是因为您,君上只是小惩大诫,并没有重罚,您千万别激动。” “印雪,你
第52章 这些伤,是不是很可怕(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