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相对的时候,她倨傲地抬起下巴,目中无人般,越过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望向了门外。 她想看看那片墨色的夜里,究竟还能黯淡到什么程度。 门外混乱地站着许多人,她看见了一脸茫然却有些惶恐不安的吴娘子,还有许多麻木冷酷的面孔。 她睁着朦胧的眼睛,眷恋地望了又望,只怕此次落在皇甫一党手里,小命休矣,接下来等着她的必然是严刑拷打,然后毁尸灭迹。 可她无意地一瞥,竟看到当风而立,如同一尊活阎罗的岳暻。 岳暻正悠哉地倚栏观望,嘴边噙着一丝讥诮的笑意,以隔岸观火的姿态在看她的笑话。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就是吴娘子说的住在隔壁头房的贵客? “贞娘,你为何要偷通城令牌?寻常百姓来往金陵,通行无阻,你要这个有何用?”文渊接过护卫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令牌,质问道。 她这副傲慢无礼的模样搅得他心生不悦,掐着她下巴的手不觉一狠,用力一扳,将她的脸转到面前。 “呵,你有本事现在就将我杀了,别白白浪费你我的宝贵时间。”云乐舒斜睨他一眼,冷笑道。 月光与灯火辉映,给面前女子的姣好面容覆上一层柔光,那双清冷疏离的眼睛仿佛藏着寒星孤月,莹亮清澈,耳朵上悬着一对朱红色的耳珰,正晃晃悠悠,与殷红的唇色相映成色。 双珥照夜,煜煜垂晖,与那张艳似桃李的脸凑在一起,自成美景一幅,十分赏心悦目。 文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从她下巴往上游移,在她冰凉却泛着酡红的脸上肆意抚弄。 云乐舒猛一侧脸,羞恼地咬住他的手指,直至舌尖穿来一丝血腥。 文渊吃痛,飞快地收回手,正想赏她一巴掌,却被她眼里的恨意震住。 她这般傲慢轻蔑、抬着下巴瞪他的样子,好像一个人—— 一个时常在他心里搅风弄雨的名字忽然从心底深处钻了出来。 文渊顿时大喜过望,只感觉自己的心在狂跳,探究的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上打量,看着她眼神微动,略过一丝闪躲。 他像要验证些什么,红着眼强行扯下她的外衫,抬起她的手臂,又狠厉又痛快地掰扯她手上的镯子,最终只有一个无论如何也取不下来。 他哈哈一笑,快意十足,狞笑道,“果然是你,自去年一见,我心心念念,日思夜想,便是想再见你一面,你竟这般懂事,自找上门来。” 可真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这般善于矫饰伪行,竟敢混进他的地盘,还骗过了他的眼睛。 云乐舒一番折腾已耗去大半力气,又被死死钳住,身上只余一件齐胸襦裙。 夜里寒凉,她肝腑有酒热蒸腾着,身上又被凉风吹袭着,浑身微微颤抖着,连唇色都泛了白。 可恨此刻被他如此欺辱,却什么也做不了。 云乐舒只能扭过头,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诅咒他,若是这次她能乘隙逃出,日后定拿他狗命来偿还今日的屈辱。 文渊既知道她是云乐舒,便觉得她这张脸横看竖看都不舒服,便心急地唤吴娘子取清水来给她净脸。 很快,她那张近乎半年没有显露于人的脸,便缓缓浮现在众人面前。 吴娘子还以为自己一时失察引刺客入楼,东家必定要狠罚她一顿,却不想东家眉飞色舞,没有一点降罪的意思,暗暗心道还好这贞娘着实美丽,叫东家消了气,间接抵了她的过失。 衣裳凌乱,鬓乱钗横,素面粉唇,竟然也比之前那饰以浓妆的明媚娇颜要好看许多。 文渊看得心神荡漾,与吴娘子吩咐道,“管好他们的嘴,今夜之事若叫表兄或楚家知道,你们全都别想活。” 吴娘子俯首哈腰,连忙应道,“是。” 看东家的意思,似乎不打算将此人的身份上禀,她也便不敢多事。 岳暻一心看戏,却在贞娘露出真容的那一刻,有一瞬的滞空。 他满心震惊,原来竟然真的是她! 她此刻不应该正在珣阳宫中、陪在君亦止身侧吗? 怎会乔装打扮冒险到金陵来偷窃楚天盈的通城令牌。 文渊随手拿过随从文谙手里的披风,将云乐舒严严实实裹住,才低声吩咐文谙,“将她密送听雨别苑,给爷看住了。” 文谙忙躬身应是,带头将人拘了出去,还回头对押着云乐舒下手不知轻重的人厉色道,“下手轻点,别伤了人。” 听雨别苑是文渊的私宅,除了心腹,连家中父母妻妾、知己挚友都不曾亲临。 不料现下竟派上
第77章 曝露(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