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虽然知道主子与云乐舒扮作夫妻是另有打算,她却分明觉出一丝异样来,跟了主子这么久,何尝见过他随便管别人的闲事,还管到以夫妻相称这层面上了? 云乐舒听着他一句又一句“夫人”地喊她,心里别扭得很,偏又不能说什么。 两个根本不熟的人扮作夫妇,本来就很容易被人识破,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上上下下统一口径,尽快习惯她的身份。 想至此,她便不再别扭,点点头便随薛娘子下了船。 薛娘子一边给她扇着风,一边替她压下帷帽上随风飘起的纱帘,唠叨着,“夫人,虽说一会坐的是马车,却也得千万小心别露出脸来。” 薛娘子知道图璧的皇帝在全国通缉她,想到主子莫名其妙不肯让云乐舒乔装矫饰,仅让她以帷帽遮面,她就忍不住为之着急担忧。 “我晓得的。”云乐舒答道,眼睛却盯着船的方向不放。 “方才已命人去雇了马车,一会儿就到了,夫人再等等。”薛娘子看出她心不在焉,还以为是天气燥热的缘故,开口安抚道。 云乐舒糊弄地点了点头,忽然迈步回到船上,“我一会要去买点东西,得回去取我的银钱,薛娘子你且在这里等我。” 她倒要看看那船舱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云乐舒蹑手蹑脚走到船舱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岳暻的声音。 “你率他们将船上的货转置于车马,再寻个僻远些的客栈,将车马安顿好,大家都累了,今夜就在汴州休憩一晚,天亮再出发。” 流川道,“是。只是卸货搬货,不好当着......的面,她毕竟是图璧的人,属下担心......”流川不像薛娘子,一时没能把对她的称呼改过来。 云乐舒皱眉,他们果然有事刻意瞒着她。 岳暻打断道,“不必担心,即便她知道也没有机会放出消息去。”又不以为意地补了一句,“实在不放心,在你们卸货前,我会先带她离开。然后在汴州府衙附近等你,必要时以鸣镝传讯。” 他从来不怕被她知道,否则也不会带她上船。 且不说她现在对他的话深信不疑,接下来听会被他直接带往岳国,根本没有机会传信出去,即便她有意将此事传回珣阳宫中,她自己也会怕因此泄露自己的踪迹。 退一万步说,君亦止知道了又如何? 他一贯俯首称臣、卑躬屈节,不过就是诚恳地与他阐明自己家国未定,又逢夷狄来犯,边境堪忧,军备不足,供给也不及,才出此下策从图璧购置军器。 想君亦止自诩天朝上国,傲睨一世,又怎会真的与他区区一个薄弱邻邦计较? 年关时多进献些岁贡便罢了,楚濮文家那边自有皇甫家撑持,也无须担心。 云乐舒听得心头一凛,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灭她的口? 既然那批货有不可告人之处,那他又为何要带她上船,还答应要带她去槐里? “公子,属下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流川沉默片刻,说道。 云乐舒暂且收起疑虑,凝神听着。 “你说。” “既然图璧的皇帝在通缉她,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将她送还,也算得了个人情,日后若追究起咱们在金陵私购兵器的事情,也能因此博得那皇帝一丝面子......” 私购兵器?云乐舒脑中飞快闪过她从闲引阁那位小兄弟身上看到的信件。 这么说来......岳暻竟然和楚濮勾结,两人一个私铸兵器一个暗中买购! 她只觉自己胸口跳得急促,本还想继续听,却远远见薛娘子上了船,忙转身往自己的小房间去,取了包袱,随薛娘子下了船,期间隐隐听见舱内有铁器哐当作响,想必那些人已经在搬挪货箱了。 不一会儿,岳暻从船上下来,走到云乐舒身旁,见她手里拿着包袱,便问道,“拿包袱做什么,他们自会帮你送到客栈。” 云乐舒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很难想象他方才还在船舱里和流川商议要把她灭口或送给君亦止,淡淡笑道,“若是路上见到喜欢的物件,我总不好还让你掏钱吧,这包袱也不重,便带在身上了。” 岳暻笑笑,“不必和我算得这么清楚。” 云乐舒看他跟没事人一样,迎着她的目光却依旧面不改色,看来真是个心思阴沉之人,她真不该轻信了他的话,把她的底细都跟他说了。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今反而被他们拿捏住命门,成了他们讨好君亦止的物件,甚至还可能害了师兄,她肠子都悔青了。 “先与我到汴州府衙一趟,我要亲自向何大人致谢,也让
第86章 哄骗(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