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了意义。” “是啊,留着命在,才会有万般可能。”云乐舒喃喃自语,忽然想起前事种种。 许多次她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可是却凭着心里一点执念,过关斩将地,把路走宽了,如今离她的目标已越来越近了。 “后来我辗转来到汴州,认识了元大哥和干娘,他们像你一样对我很好,如今我凭借自己的本事在都督府名下得了一个胥吏的活儿,办些奔走差务,虽非正职,却也能得一份稳定俸禄贴补家中。”少年踌躇满志,对自己如今的生活很满意,“都督府掌本府兵民之政,你知道我志向在何处吗?终有一日,我要靠着我的一身本事慢慢地挣军功、谋擢升、取正职,我还要投军,做一个保家卫国的纯赤将士!” 满屋的破败,却挡不住面前少年周身散发出来的光芒,他目光炽热而坚定,仿佛能涌出源源不断的力量。 云乐舒被他这样的光采震慑住了。 原来她曾经的一点善意,能变成希望的种子落到人的心中,生根发芽结果,让他的生命延绵成不一样的颜色。 她莫名有些感动,更为他这些话所鼓舞,“我好高兴你现在活得这么乐观充实,我要向你学习。” 少年听得她这话,噗嗤一笑,“是我要向你学习。” “什么你啊你的,你比我小,你要叫我姐姐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云乐舒用手指在他脑壳轻轻一弹,少年一怔。 不怪她,她向来很自来熟,总是很容易就与人亲近起来。 “我叫陈孚。”少年轻声道。 云乐舒仰面一笑,“好,那我叫你陈孚,你叫我白萂姐姐就好。” 岳暻知道她用过白鹤的假身份,这名字又扎眼,她现在着女装,那张白鹤的籍契上面性别又写的是男,总之白鹤这名字暂时是用不得了。 “待元大哥回来,我便介绍他给你认识,他人很好,只不过身患哑疾,可能没办法和你好好地说话。”陈孚提起元大哥,总有种对兄长的敬爱和热忱。 云乐舒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想起当年的他,小小年纪便似阅尽沧桑,很沉默寡言,也执拗孤僻,还抗拒与人亲近。 现在变得这样开朗健谈,应该是他口中的元大哥和干娘真的待他很好的缘故,就像当初她被师父领回百灵山一样,后来也像变了个人似的。 陈孚很高兴,可她却不得不适时地浇冷水,“对不起,我可能等不了你的元大哥回来,我不会在汴州久留,我要去槐里寻人。” 陈孚的笑容僵在脸上,试探地问,“姐姐什么时候要走?” 云乐舒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有些茫然,她只知道自己要尽快赶去槐里,却没有想过什么时候去。 岳暻知道她在汴州,会不会让人沿途蹲守,或派人回到这里暗访,还有她那封荐信也是个问题。 目光落在身旁的包袱上,她悲催地想起,自己身上没几个钱了,从岳暻那儿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 那荐信上称她是汴州府尹的好友,她总得扮成个贵妇人的模样才有信服力吧。 偏她自己身上这件衣服方才不知怎么搞的,磨破了好几处,总不能穿着这打补丁的衣裳跟城门守卫说自己是何府尹的好朋友吧,鬼才会信。 可剩下这点钱哪够置办一身新的行头呢?她的脑袋缓缓耷拉下来。 “昨天追你那人,看来是个有权势的,他最后虽然走了,却难保不会让人回来堵你,你确实得赶紧离开这里。”陈孚道。 “我还是先在汴州找个地方躲起来,等这阵儿风消停了再走吧,眼下可能也出不去。”云乐舒悻悻地叹了口气。 陈孚看出她有难处,看了看床上沉沉睡着的干娘,说道,“元大哥到槐里替人送东西,这两日我便把干娘接到这里来照顾,他们原来那宅子便空着,你若是没有地方去,等我问过干娘,便把你送去那里暂住,白萂姐姐,你看成吗?” 云乐舒听到槐里二字下意识地抬眸。 “干娘人很好的,她会同意的,元大哥更是个好相处的,等他回来我再和他解释,先让他住在我这里,还有,那宅子在山脚下,有些僻远,附近也只有几户人家,你不用担心。” 云乐舒考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待大娘醒了再问问她的意思。” 陈孚点了点头。 “弟弟,你替官府办事,也算是半个官府中人,我听说近来城中有命犯逃窜还有贼寇作乱,是真的吗?你们都督府最近在忙什么?” “沿海确实有流寇作乱,那伙人在海上肆意妄为、谋财害命,你说的命犯逃窜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前阵子何府尹到都督府来借兵,用于城中搜检巡查,倒确实像
第90章 暂避风头(一)(2 / 3)